大爷刁玉勋回来的那一天是大清早,潇霞是个习武之人,习惯早起
她早早地就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她打开门仔细倾听,想要走出去看一下却又觉得不是很方便。
等到有人给她送早餐的时候她才知道刁家大爷回来了,潇霞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她想要知道流云的消息,却又怕知道流云的消息。
“大爷一路舟车劳顿,此时正在休息,女侠晚上应该就能知道你师兄的消息了!”
潇霞点了点头,只要等到晚上她就会知道消息了,虽然此时她的心急火燎的,可是也不能不等到晚上。
这是潇霞这一辈子经历过的最长的一天,她六神无主地坐在桌子旁边,早餐也只是动了几下就没有再动过。
房间里面坐久了她就起来到院子里踱来踱去,这可真是难为这个年轻的姑娘了,也多亏了她的性格够沉稳,不然可能已经跑去找刁玉贵了。
刁玉勋说是休息,其实他也没有怎么休息,只是靠在床上和刁玉贵说着话。
“二弟,袁家真的很惨。”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具体不太清楚,大家也只是猜测而已。”说着他伸手往西边指了指。
刁玉贵皱着眉头想了想,“凝晖堂?”
刁玉勋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刁玉贵点了点头。
刁玉勋闭着眼睛说:“你知不知道北边也出事了?”
“北边?那个帮派?”
刁玉勋用鼻子“哼”了一下,“最大最负盛名的那个!”
“玲珑阁?”刁玉贵说出来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不免特别大,他那个公鸭嗓子如果真的喊起来绝对穿透力强。
“小点声!”刁玉勋睁开眼睛怪责地说。
“真的是玲珑阁?出什么事了?”
“据说也是灭门!”
“什么?天山上不是有个阵吗?怎么也说被灭就被灭了?”
刁玉勋闭上眼睛,一股懒洋洋的语气:“有内鬼!”
紧接着他又睁开眼睛看着刁玉贵:“一南一北两个大帮派同时出事,事有蹊跷啊!”
“玲珑阁的事情不会和凝晖堂有关吧?”刁玉贵试探性地问。
“说不准啊说不准!”
刁玉贵突然想起来他的那位小倩了,“大哥,小弟我最近——认识了一位姑娘!”
刁玉勋没有把刁玉贵这句话当回事,还是闭着眼睛。
“这姑娘说她是来找她师兄的,说她师兄是去给袁老庄主贺寿没回来。”
“她有没有说她师兄叫什么名字?”
“没有!我把她留在府里说让她等你回来呢!”
刁玉勋突然睁开眼睛,“糊涂?身份不明的一个姑娘你怎么就敢留在府里?你疯了?”
刁玉贵也意识到这样做不妥,但是又想嘴硬,“她就是一个姑娘,我觉得不会有什么的!”
“胡说,她连自己的身份都对你隐瞒,你还替她说话——你该不是——?”
刁玉贵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刁玉勋伸手指着刁玉贵:“好你个英雄,你是不是让我家法伺候?事到临头了还要嘴硬!那姑娘在哪里呢?带我去见她!”说着刁玉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别啊,大哥你这样气势汹汹地过去见她别把她给吓着了,你去堂上等着,我找人把她找来还不行吗?”
“也好,冲到人家姑娘房间那里也不妥。你快去,现在就去把人给我请过来,我要亲自问话!”
刁玉贵心里可就犯难了,看样子大哥似乎对这个姑娘先入为主有了偏见了。等一下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到小倩的事情?
“无论怎么样我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他暗下决心。
潇霞没有想到中午午饭时间还没到,就有人来请自己去客堂叙话。
她的心里既开心又害怕,人总是这样,越是到紧要关头内心的活动越是复杂。
潇霞快步走到了客堂,见到了坐在主位的刁玉勋,和他旁边作陪到刁玉贵。
刁玉勋一打眼这个姑娘,第一个感觉就是: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姑娘,是个姑娘不假,可是乍一看这气势却有股男人气概。
人与人见面交往讲究的是一个气势,潇霞的气势很中性,顶着一副女人的样子,偏偏周身透着一股豪气。
刁玉勋上下打量了一下潇霞,一身素白仿佛一尘不染。虽然是个女人却穿着男人的衣服,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唯一有的就是腰带上别着的一个香囊。
这个香囊也和别人的不一样,一般女人的香囊喜欢用花啊草啊什么的,但是潇霞的香囊只是用一块普通的布制成,完全不是姑娘家用的风格,看上去很中性化。
潇霞也打量着刁玉勋,他身材魁梧,和旁边那个瘦小的刁玉贵整个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一般来讲像刁玉勋这种身材的人比较正直,作为当家作主的大爷,正直总是不会错的。
如果说眼神是有实质的东西的话,潇霞和刁玉勋两个人已经过了很多招了。
刁玉贵则一边看看潇霞,一边看看刁玉勋,他从刁玉勋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欣赏的神色,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请坐,看茶!”
原本打算气势汹汹的刁玉勋在见到潇霞了以后马上就换了一副面孔。
他心里本来以为刁玉贵不知道又去哪里整了个姑娘回来,结果现在一看,全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如果这位姑娘如此气度不凡,那么她的师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