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溪一惊,三人回过头去,只见走进来几个人,当头的正是楚沫雨,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指着禄子逸就叫:“好啊师傅,竟然带着他们藏在这里,害我们找了这么久。”
禄子逸最是疼爱这个丫头,一般情况下皆是言听计从的,特别是楚沫雨生气的时候便会表现出脸皮极厚的状态,连忙堆满了褶子道:“咳咳,我这不是为了替她解毒嘛,要不是我带出来,这小子非得把自己割了不可,你得谢谢师傅啊。”
楚沫雨想了想,道:“也是哦。”但转念又觉得不对:“那你治好了嫂嫂的病,为什么不将她送回宫啊,还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顔溪忍不住笑了,这丫头到底会不会用词,这山清水秀之处也算是鸟不拉屎的话,还真找不到鸟能拉屎的地方了,此处依山傍水,小屋临水而建,空气极好,对身体的恢复有很大的好处。
只是君夜尘怎么会突然找到了。
她的毒早就解了,只是心底的私心使她迟迟不肯回宫,再加上那个老顽童也巴不得她在身边多留几日,于是就心照不宣的赖在了这里。
他竟然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咳咳。”禄子逸心虚道:“这毒解了,不是得好好养一段时间嘛,万一毒发怎么办?”
楚沫雨恍然大悟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师傅辛苦了哦。”
非冥在一旁不断的抽搐着嘴角,师傅也真好意思说出口,这蛊取出,怎么可能会复发,这傻丫头真是好骗。
或许,这就是他百般宠爱她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师傅。”君夜尘走过来,恭敬的喊了一声,无论在何时,他对禄子逸的尊敬从来没有变过。
禄子逸脸不红心不跳的应了一声,突然自言自语道:“奇怪了,今早我采回来的草药放哪里了,我得去找找。”说完,一溜烟的便不见了人。
顔溪终于知道楚沫雨这丫头脚底抹油的本事是跟谁学的了。
北黎轩缓缓的站起来,对着君夜尘行了个君臣之礼,君夜尘托住了他的手臂:“既是师兄弟,日后无需多礼,溪儿的事,谢谢你。”
顔溪难得的听到皇帝对旁人说句谢谢,所以颇感惊讶。
北黎轩淡淡一笑:“她是我妹妹。”
君夜尘报以微笑,两人相视了一眼,彼此的心照不宣。
待众人离去之后,顔溪尴尬的看着君夜尘道:“你怎么来了?”
君夜尘掀袍而坐,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在她的唇上狠狠的轻咬了几口才稍稍的解了气:“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宫了?”
眼下她只是想在这里多待些时日考虑清楚而已,毕竟......搂上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颈间撒娇道:“我好想你.....可是我......我可能不能生宝宝了......”
众人不提不代表她不在乎,因为引蛊的关系,她的身体受创,有可能不再能生育,一个女人在这个年代若不能生育,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情,更何况他是个皇帝,她不敢保证他能疼她到多久,更不敢想象,若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若是沦落到那一天,倒不如行走江湖,自由自在。
君夜尘搂紧了她:“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啊?顔溪以为他没听懂。
君夜尘点着她的鼻尖道:“大不了我夜以继日的努力些,孩子总会有的,我对这方面很有信心。”
顔溪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溪儿。”君夜尘点了他的唇:“我要的是你,其它的,我都不在乎,跟我回宫好不好,没有你我要这天下又有什么用。”
她与天下,他竟选择了她?!
“你让我不要贪心,世间就从来没有完美的事,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要一份真心,比要这天下还难。”
顔溪噗嗤一笑:“你今日怎么回事,怎么肉麻兮兮的。”听着十分的不习惯啊,但心下却早已沉沦不已,有他的这番话,还有什么要顾及的呢。
一生得此一人,足以。
又何必管他是谁呢。
但她没想到,君夜尘不只是说说而已,等她回到宫中的,迎接她的却是宫里的大变:秦心雪被降了贵妃之位,但看在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君夜尘并没有真正怎么样她,将她送往静心苑陪太后一道诵经念佛,据说秦心雪离开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反而很释然。
至于颜清念,被改名换姓的送出了宫,本来皇帝纳她为妃的事就无人知道,并将给她名义上的父亲加官进爵,只是离皇城远了许多。
钱雅芸去了哪里,她就不知道呢,反正她也不想知道。
偌大的宫中,唯有她这么一个妃子......
其中还有个插曲,是非冥他们偷偷告诉她的,君夜尘曾私底下去找了君修凌,要将皇位传于他,结果君修凌拿着棍子将他赶了出去,为此两人还红脸了好几天,这是顔溪听到过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俩兄弟为了推开这个皇位红脸,说出去谁会信!
至此,顔溪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对君夜尘,这夜澜国的皇帝,已是不折不扣的死心塌地。
事情基本算是尘埃落定,世间老百姓都知道,夜澜国的后宫里,住着唯一非后的妃子,备受皇帝的宠爱,也算是一段佳话,为百姓津津乐道,更为百姓热血沸腾的事,皇帝冲冠一怒为红颜,因为金鸣国伤了娘娘之事,同年,君夜尘亲自带兵西下,征战金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