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这柄刀,李秀宁的背后直冒冷汗,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妖孽。行为虚浮没有章法,但遇事沉稳,思虑深沉,当然这是李秀宁原来对李承乾的评价,现在不得不在加上一条,处事老辣,虽然那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刀鞘是崭新的,机阔也是崭新的,若是他最喜爱的刀,那么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现在他爹跟两个兄弟斗得正凶,虽然在朝臣那边李二稍占上风,但是这种上风只是表面上的,李二缺势,那种大势,现在各家都在关注,都在看着他们兄弟的斗争,等着哪一方稍占上风就会一拥而上,倒时另一方就会陷入被动。
李秀宁自从三年前大病之后就放弃了军权,但这并不妨碍李秀宁在军中的威望,再加上柴绍柴家的势力,李秀宁不敢想下去,自从进了秦王府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牢牢的绑在了这条船上了,就算是自己解释,别人都不一定会相信,狠狠握了一下手中的刀喃喃自语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二哥真是好算计啊。”
且不管李秀宁如何看待这件事情,李承乾此时却异常的兴奋,就算是李秀宁是否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又能如何?这是阳谋,进了秦王府你就是秦王府的人了,想要逃?就算是秦王府答应,那两个二货能放得过你?李承乾此事正沉浸在自己完美的计策之中,对自己的机智佩服的五体投地,却是不知道,这般小心思早就被别人看的一清二楚,岂不闻螳螂捕蝉,而黄雀在后?
等李承乾进了书房的门,李二转手就将门关紧,看着李承乾无赖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骂他?打他?不管是哪种方法都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爹爹是在怪孩儿多管闲事?还是怪孩儿自作主张?亦或是两者都有吧。”
一连串的问话打破了沉默的气氛,问题直戳李二的心底,李二被问的一愣,用犀利的眼神瞪着李承乾,那目光仿佛想要看穿李承乾的皮肉,将他的心思全都看个通透。
“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父亲?赌坊,青楼,长安城里的闲帮,还有你那个神秘的师父,承乾,你还有多少为父不知道的东西?”
李二一直在观察自己,开始或许还是好奇,但是后来,恐怕就是刺探了,不过这种事情早晚是要暴露的,只不过是比预想的时间来的早一些而已,没有被拆穿之后的慌乱,李承乾静静的看着李二,然后用一种近似于沙哑的声音说到。
“您是承乾的父亲,不是么?”
你是承乾的父亲,这句话让李二铁青的脸色渐渐的回暖,终究是父子不是仇敌,李二上前轻轻的抱起李承乾,将李承乾刚才奔跑散落在额角的发丝顺到耳边。
“你知道爹爹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个位置,爹爹只不过是想自保,你一次又一次的将爹爹推到他们的对立面,难道你就那么想让爹爹坐上那个位置?”
李二是这么想的,也是一直这么做的,作为一个杀兄弑弟,囚父夺位的李二,谁也没想到他会有这种心思。
李承乾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二,嘴角的笑意有些不屑,也有些不相信。
“爹爹这话可莫要传出去,若是传出去了,孩儿怕咱们秦王府一夜之间就会被满门屠尽。”
李承乾不相信李二的话,他只不过是想在自己儿子的心里树立一个弱势的感觉,自保?你李二若是想自保那么拼命的拉帮结派仅仅是为了自保?
李二似乎是看穿了李承乾的心思,苦笑着拧了一把李承乾的小脸,知道这小子不相信,但是又没有办法。
“连你都不信爹爹了?你可知在立你大伯为太子之前,你皇爷爷曾经将你大伯我们叫进了宫里,那时我们兄弟感情甚深,你大伯想做一世闲王,不欲掺和政事,百般推脱想要让位于爹爹,是爹爹主动退却,无奈之下你大伯才答应坐那太子,你觉得若是爹爹想做,就凭你大伯那个懒散性子,是爹爹的对手?若不是你三叔有了别的想法,你大哥怎会变成如今这样子,可笑你大伯至今还蒙在鼓里,还以为威胁他地位的是我,何其可笑。”
李二的话倒是说的在理,李元吉不遗余力的帮着李建成整垮李二,他抱得什么心思谁都能看得出来,李建成不喜争斗整日纵横于猎场后宫,对于权力的yù_wàng并没有看的那么重,反观李元吉,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李元吉在做,拉拢朝臣,打压李二,争权抢利,更甚者每次在李渊面前诋毁李二,这些事全部都是李元吉在操作。
打强联弱,这种伎俩李二如何看不出来?若是李二一倒,不出意外,李元吉下一个要对付的一定会是李建成,事情到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就算是李二想逃他的那些部下答应么?
“爹爹想说自己身不由己吧,孩儿知道,所以孩儿才不愿意成为爹爹的拖累,尽自己所能的去帮助爹爹,不过没想到爹爹对孩儿做的事情如此反感,若是爹爹不喜欢,孩儿就不做。”
既然李二已经开诚布公的说了出来,李承乾所幸也就答应了下来,这种事情没有自己依旧会按着原本的剧本发展下去,不过是晚了一些时间而已,自己还小,等得起。
“还是承乾乖,不过还有件事情要与你说,今日我让人已经将你的产业全部都接了过来,你一个小孩子,有些事情毕竟不好出面,何况最近处处都要钱去打点,那些东西交给爹爹,爹爹帮着你打理。”
不对啊,上一句跟这一句说的不是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