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坏人,吃了我的灵果,还不理人。”少女蹲坐在地,双手撑着下巴,嘟着粉嫩的娇艳红唇,不满地看着盘膝打坐的陆明。
晃着小脑袋,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犹豫,不多时眼皮越来越沉重,刚站起身,就栽倒在地。
时间缓缓流逝,灰色雾气渐渐散去。
“啵”的一声,似乎是打破了某个屏障,陆明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有些迷茫,喃喃自语道:“到底哪个才是梦?”
回忆如潮水般袭来,一幕幕画面闪过。
“方文舒?雅洁?瀛洲仙岛?陆压?”陆明再度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着自身,修为没有任何变化,识海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
陆明脸色一喜,惊喜地看着重新悬浮在神识之湖上方的混沌钟,大喊道:“陆压大爷?”
久久没有回应,连混沌钟也一如既往的沉寂。
陆明一脸失望的退出了识海,睁开了眼睛。
一个手持铜剑的道人跃入眼中,陆明心中猛地一惊,却见那道人微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奇怪,这道人怎么会上了山顶,这些活尸不是应该很惧怕那少女的吗?难道少女去骨山找那些头骨说话去了?咦……”陆明正奇怪着,发现那少女倒在了身旁,砸吧着嘴,似乎睡的很香。
陆明环视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身下的少女,“看来这四个活尸,应该是所有活尸中最为强大的,负责在少女沉睡以后,保护她,可是,他们是怎么发现少女的沉睡?”
俯身将少女轻柔地抱起,登时四个活尸都睁开了眼睛,紧盯着陆明,一股冷冽的杀意将陆明紧紧环绕。
少女睡梦中似有所觉,轻哼了一声,四个活尸收起了杀意缓缓转过身去。
“这少女是在装睡不成?”陆明低下头看着少女精致的脸庞,挺翘的鼻子,鼻翼微微颤动着,有种有别于之前娇俏的恬静,垂落的发丝抖动着,直往陆明的臂弯里钻,脸贴在陆明的胸膛上。
“看来是真的在沉睡。”陆明凝视了许久,不见少女的眼睫毛轻颤。
按照常理来说,人在装睡的时候,感应到被注视会有些许的起伏,略微的不自然,引起眼睑带动着眼睫毛极其轻微的颤动,越是强大的人,感官越是敏感,对于这种注视自然也越发敏锐。
怀抱着少女走到棺椁底下,神识一动,踩上法剑,俯身将少女轻柔的放进棺椁里。
离开了陆明怀抱的少女,在睡梦中,轻声呢喃着:“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好怕,好想……好想离开这儿……”
陆明顿了一下,右手抚摸着少女光洁的额头,整理着少女有些的凌乱刘海,将左手抽了出来。
陆明迟疑着,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棺盖合上。
“小子,还不快将手抽出来。”一道艰涩的声音响起。
陆明一惊,“难道还有其他人?”环视了一下四周,将目光锁定在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的持剑道人身上,只见那道人弹出一道指风,落在那棺盖上。
“轰……”
棺盖应声合上,,严丝密缝,棺盖似乎很是沉重,竟使得整个棺椁摇晃了几下。
“活尸居然会说话?”陆明瞪大着眼睛看着那道人缓缓的转过身去。
忽然,陆明恍然大悟,以前陪少女玩的人,应当是对沉睡的少女意图不轨,而被这些守护少女沉睡的活尸击杀。
“前辈?”陆明落下剑光,站在道人前喊道。
“前辈……?还没谢过你之前在山腰处手下留情。”
“前辈,你知道这虚灵岛到底是建来做什么用的吗?为何这么残忍,竟将一个少女囚禁在此地。”
“……”
一个时辰过去了。
陆明绕着这持剑道人整整喋喋不休了一个时辰,大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而那道人,这一个时辰,如同一个雕像般,充耳不闻,仿佛先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般,仿佛先前只是陆明的错觉一般。
“奇怪,这把剑怎么像是和玉碟中描述的祖师天云子手中的剑相差仿佛。”陆明喃喃自语着,他此刻算是对这道人已经彻底绝望,任谁被人喋喋不休一个时辰,总是会哼唧两句,哪怕再不愿。
他转而研究起道人手中的铜剑,似要从这柄剑中找出突破口,虽然被这柄铜剑一击重创,但当时也仅仅只是粗略查看一下,此时细细查看一下,越来越像天云门玉碟中撰述的一代祖师天云子手中的佩剑。
而在撰述中,历代天云子,几乎都是战死,或是积年征战,陈年旧伤未愈,强登天门而陨落,天云门,威名赫赫的天级门派,十几万年登过九重天飞升洪荒者,竟只寥寥几个。
持剑道人猛地睁开了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陆明。
陆明心中一喜,问道:“前辈,难道你真是我天云门三代祖师天云子?”在撰述中,正是三代天云子,携带着一代天云子的佩剑失踪,自此天云门掌门信物自此少了一样。
道人缓缓开口道:“天云剑陪伴我近十万年,如今算是物归原主,持剑下山,可保无忧。”声音如先前般艰涩,说完将手中铜剑递出,缓缓闭上了眼睛,似是不愿多说。
陆明接过天云剑,入手微沉,翻手间收进储物袋,拱了拱手道:“前辈高义,多谢前辈。”
“这位前辈是心有顾忌不愿多说,还是与三代祖师交情淡薄?”陆明眼瞅这道人又恢复了木雕样,心知再纠缠下去,恐怕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