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虎有些犹豫了,他看了看还不到十岁的秋麦,又看了看年岁已高的老祖奶奶,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这事儿,他怎么说得出口,他也怨自己,不该直接来东山上的,该是先回去跟他爷爷商量一下,想想办法。
“我……老祖奶奶,你没摔着哪儿吧?”
“我没摔着哪儿,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老祖奶奶却不放过秋虎,继续追问。
老祖奶奶前些年眼睛不清明,耳力却是极好的,如今眼睛复明了,耳力却也依旧,刚刚秋虎在院子里的话,她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秋麦心中明白,想要糊弄过去也是不行。
“苗苗,你去找果果玩儿啊,”
“大姐,我……”苗苗一只手还拉着老祖奶奶,不放心的看了看秋麦,又瞅着老祖奶奶。
“你乖,来把手心里的水擦干净,去和果果玩一会儿,他在屋里也呆了一上午了,你不去找他,他就不休息。”
“哦……”苗苗乖巧的点头,任由秋麦拿了布巾擦干净了手上的水渍,才跑了出去。
支走了苗苗,秋麦和秋虎把老祖奶奶扶在边上的凳子上坐下,确认老人真的没有摔着哪里,秋麦才道:“虎子哥,你慢慢说,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秋虎也知道,这事儿还是得仔细的说出来,他忧心的看了一眼老祖奶奶,才说道:“我上午不是送货去铺子里吗,就遇见个妇人带着个小孩儿在店门前哭,口口声声说是她家里男人喝了我们铺子里的酒死了。”
“现在莫大哥已经被官差给抓走了,铺子里一团乱,我只能先赶回来报信。”那时候,他一心想着回来告诉麦丫头,却没想到,麦丫头也不过一个未满十岁的小丫头,她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秋虎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等听完了,秋麦反而淡定了些,自家的酒水她是有足够的信心的,不管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她都不是怕事儿的人。
“虎子哥,你赶了牛车去清泉村榕树坪,把事情知会大哥一声,这案子上了堂,怕是要传大哥过堂的,好叫他心里有个准备。”
“我来想想办法,五柳镇离着县城这么远,今儿人就算是带回去,也不会开堂了,莫叔一时之间应该不会有事儿。”
最好能想法子,在开堂之前把这事儿处理了。
听了秋麦的话,秋虎也像是找着了方向,转身就准备往屋外走,却听院外传来林三叔的喊声。
“麦丫头,麦丫头……在家吗?”
“在的呢,林三叔,怎么啦?”秋麦的声音从屋里回应着,她往屋门口走去,就正好瞧见急匆匆跑进院子的林三叔。
“出事儿,刚刚有人从清泉村带信儿过来,说上午的时候,盛小子被官差给带走了。”林三叔急急忙忙的跑进院子里,听到秋麦的回声,就把事儿说了出来。
“啊……怎么会这样……”屋里,老祖奶奶听了林三叔的话,差点儿昏倒,还是秋虎眼疾手快,一把将老祖奶奶扶住了。
“祖奶奶……”秋麦顾不得和林三叔说话,赶忙又跑回屋里,一边替老祖奶奶顺气,一边轻声说道:“老祖奶奶,别慌,别慌,不会有事儿的。”
老祖奶奶哪里能不慌,刚刚听说死人了,都打翻了水盆摔地上了,这会儿听说自己的曾孙子又被官差带走了,急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麦丫头啊,这可怎么办呢,怎么会连你大哥也被抓了?”
林三叔也是急坏了,才听到秋麦的回话就把事儿给说出来了,却没顾及到这事儿被老人听了去,该是如何的受不住。
他跟着秋麦进屋,瞧着秋虎也在,而秋楚氏的状态却很是糟糕。
心中懊恼,再慌急,也该把麦丫头叫在一边单独说的。
“秋婶,你别慌,我,我也是刚听到有人带信过来,还不知道是不是准信儿呢,那人也只说,官差只是叫了盛小子去问话,好像是跟镇子上酒铺子有关。”
“可不就是嘛,这边虎子刚说铺子里死人了,那边盛小子就被抓走了,这可该怎么办啊?”秋楚氏年岁大了,人却不糊涂,脑子清明着呢,一下子就把此间的关联想通了,心里忧心,直接问出了口:“那些官差个个都凶神恶煞的,不会为难你大哥吧?”
“死人了!”林三叔也是吓了一跳,转眼看向秋麦。
秋麦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些思量。
还是旁边的秋虎小声的给林三叔解释了一通,把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
“这……怎么摊上这么个事儿了,咱们的酒水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咋可能呢?”林三叔还有些不敢相信,可看这阵仗,哪里又容得了他质疑。
自家的酒水秋麦同样是有信心的,可她已经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
“大哥身在清泉村,官差来得这么快,分明是有备而来,这事儿,怕是有人做手脚。”
事发地点是五柳镇,衙役就算是带走了莫老幺,也要带到安北县城过堂之后,才会找上麦记酒铺真正的东家秋盛,不说五柳镇离安北县足有半日路程,又说远在清泉村的秋盛却在事发不久之后被衙役带走,而且秋虎赶回来报信的空挡,那边已经完成了抓人,连消息都已经传了回来,这分明是两边行动,有备而来的。
秋虎听了秋麦一句话,也反应过来了,他拍了拍脑袋,惊叫出声:“对哦,我才从镇子上回来,这会儿抓了莫哥的衙役怕是还没回到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