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重剧毒昏睡两月不醒的平阳侯世子竟然被救活了,彷徿城当即因此事掀起了再一次风波。
太医院的御医皆求才若渴的纷纷前往平阳侯府要拜谒未语这位女神医,便连上层人物们有个小病小痛,亦要三请四请非要未语先去医治。
短短一月,未语总算明白了何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的滋味,在被宫中太皇太后请了两次后,未语已经成了名扬万朝的女神医。
此时,未语便总算有资格摆脾气,再有人请时,莹露笑眯眯的一句,‘我家姑娘潜心研究医术,非疑难杂症者,请勿打扰。’便回绝了。
至此,未语总算恢复了往日清静的日子,每日里为老太君与顾崇青施施针,再便是真的迷在了平阳侯为她寻来的各色医书中,终日废寝忘食起来。
转眼入了腊月,快到年节时家家户户皆热闹起来,远在蓟州的顾家二老爷三老爷等人,也因着老太君在彷徿城而迁回帝都过大年,顾府一时间热闹非常。
年夜饭时未语被敬为上座,紧挨着老太君右侧而坐,她望着满堂顾府儿孙和珠壁辉煌丰盛的宴席,眼底莫名酸涩,算算日子她离开渝头湾竟然已经八个月之久,到了今日,才如此想念那窝窝头都奢侈清淡的难以下咽的饭桌,还有谭氏和渊儿。
未语一时间竟然望着面前的碗碟出神,眉宇轻蹙心下酸闷。
“未语。”,顾崇青坐在她身侧,一早便注意到她的异常,清漠的凤眸微动,看着烟眉轻蹙莫名落寞的未语,低清唤道。
未语自然没有听见,然后桌上众人却听的清楚,一时间皆静,纷纷看向垂目出神的未语。
老太君蹙眉,不由伸手握住未语的手腕,“未丫头。”
未语惊醒,侧目看去,此时才发现众人皆在静静望着她,老太君一脸忧虑询问。
月眸微动,未语淡淡勾唇,“老太君。”
“你这丫头,可是有何难事,大过年的,如何皱着眉头。”
未语闻言浅笑,微微摇头,随即犹豫片刻,清柔开口,“如今老太君身子已大好,世子的腿疾也已在恢复,未语想...。”
未等她说完,顾崇青在旁已淡声道,“不许。”
一语落,满堂诡异寂静,未语微讶侧首,却见顾崇青垂着目清面淡漠,仿若方才开口的不是他。
顿了半晌,未语收回视线继续道,“未语想,过了这个年,便与老太君辞别。”
老太君诧异的看着她,倒是侯夫人先错愕开口,“未姑娘要走?这是为何,可是我府上招待不周?”
众人对于未语要离开似乎皆有些意外,顾青鸢这段日子与她想处甚笃,此时亦蹙眉不舍的挽留,“未语你为何要走,祖母这样喜爱你,爹娘也喜爱你,你就留在我府上与我为伴吧,我不许你走。”
未语哭笑不得,她又不姓顾,有什么理由一定得留在顾家。
见老太君亦皱着眉一脸不悦,未语只得道,“当初我本是为救治老太君才被请入府,机缘巧合才为救治世子前来彷徿城,如今世子的腿疾已无大碍,再调理些日多勤加练习便可恢复如初,到了此时,未语已再无留下的理由,还请老太君不要为难我。”
老太君哼了一声,故意问道,“那你又有什么理由非要离开,我待你如同亲孙女,在这府上人人敬你为主子,如今彷徿城内无人不敬你三分,你留下如何不好,他日我老婆子为你许个好夫婿,一个女儿家,在此安定下来难道不好么?非要独自出去漂泊吃苦,你除了一手医术,其余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遇上那会些功夫的三教九流之徒,可如何是好。”
未语闻言抿唇一笑,温顺道,“我知老太君是心疼我,但我的心愿便是以自己的医术救治天下苦难之人,若要我因得了如今的荣华便驻足,弃了自己的心愿,那样还如何是我未语的做派。”
侯夫人亦不满,蹙眉劝道,“我们皆知你是有能耐的女子,可你如今已不年轻,此时还不安家,待到再过几年,便晚了呀。你留在彷徿城,无论嫁的如何,他日都有我顾家为后盾,如何不好?天下那么大,你此生都走不完的。苦难之人无数,你也救不完的。”
未语笑的清浅无谓,“多谢夫人关心,但我心意如此,能救一人便是一人,多行一步便是一步。”,眼见老太君气的瞪了眼,忙道,“我知道老太君爱我怜我心疼我,无论日后走到何处,我都会记挂老太君,会常常来信,亦会回来看望您的。”
顾老太君红了眼眶,“你个倔丫头,谁要你来信,你若走了,我老婆子这么大年纪,还有几个年头盼着能见你。”
未语蹙眉,随即笑斥,“老太君怎的又胡说,老太君福泰安康寿与天齐,还要抱曾孙和重孙呢。”
老太君闻言气乐,却是心头一动,看了一旁垂目抿唇绷着脸的顾崇青一眼,随即拉住未语的手,商量道,“不然如此,只要你听我的,我便放你走。”
侯夫人闻言不乐意,嗔了一句,“母亲。”
顾青鸢亦不满的跺了跺脚,“祖母怎么答应她,我不许未语走,不许她走。她是个大心性的,满心怀着天涯,这一走,就飞不回来了。”
一直静默不语的顾崇青修眉跳了跳,心下闷疼,是啊,连青鸢都看透了未语的心性,她心怀天涯,犹如羽翼丰满的飞鹰,本便难以留住,这一飞,便再难回来了。
老太君心下自有打算,安抚的看了眼侯夫人,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