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哥,我先回去了,一切就拜托你了,等你的好消息。”马秀英急着回去和袁兴分享这个好办法。
“好吧,我这就去安排人。”姚天僖恋恋不舍地目送马秀英离开。看着她轻盈的步伐,他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姚天僖的办事效率很高,才过了两天,窦家就让张媒婆上门通知议亲之事作废。
来之前张媒婆被窦员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你这死婆子心太黑了,我儿子都成这样,你还给说个克父母的扫把星回来,你是诚心不让我家好过吗?”
当然张媒婆不会原话转告,而是很含蓄地告诉大张氏,窦家已经说妥一门亲事,所以不能娶马秀英了。
鬼才会把自家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大张氏显然不相信张媒婆的托词,连番追问原因,还故作大方地说道:“实在不行,窦家聘礼少一点也没关系,我只求给我义女找一个好归宿。”
张媒婆甩甩帕子,吞吞吐吐,“哎呦,郭夫人,现在不是您义女嫁不嫁的事情,而是没人敢娶的问题啊。”
“为什么?”大张氏可着了急,她还想着窦家不愿娶就另外给马秀英说一门亲事,总之要尽快把马秀英嫁出去,省得碍眼。
张媒婆眼睛乱瞟,哼哼唧唧却不说出真正原因。
大张氏明白这些婆子的眼睛里只有钱,为了钱癞蛤蟆都能吹成天鹅,当即会意地打开首饰盒,取了一支金钗递过去,“这钗子样式太花俏,不适合我这个老太婆,给你女儿带吧。”
张媒婆接过金钗,稍微用力,看到指甲能掐出印子,顿时喜笑颜开,“那我就替我家闺女谢过郭夫人了。
才买了一个月的新钗子就拱手送人,大张氏心疼得脸颊抽搐,她强行挪开视线,不再看钗子,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没人敢娶我义女?”
张媒婆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我听您府上的人说,这马秀英是克死了她的父母才被你家收留,而且她一点女红都不会,还是一双天足……这样的女子谁家愿意娶啊。”
大张氏猛然站起来,愤愤地骂道:“哪个烂嘴巴的乱叫舌根!”
张媒婆往后退了几步,“哎呦,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您府上人说的。”
大张氏深吸一口气,忍住怒气陪笑道:“张媒婆,你别听那些下人胡说八道,他们是眼红马秀英嫁得好。你看马秀英在我家这么多年,我家还不是好好的。虽然她的父母去世早,但是这个丫头又乖巧又懂事,诗琴书画样样精通。”
“那是您命硬,没被她伤着。”张媒婆嘀咕道:“反正窦员外说了亲事作罢,我就是来传个话。”
大张氏拉住张媒婆,“那你看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家?条件差点的也行。”
“要不等过段时间,我瞅着有合适的人家再来跟您商量。”毕竟拿了大张氏的好处,张媒婆也不好直接拒绝,但她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这趟浑水还是不趟为好。虽然她爱钱,可如果被人知道她介绍的马秀英是个扫把星,还不把那些大客户得罪了。
大张氏又悔又气,悔的是早知道这个张媒婆如此现实,刚才就不该给她金钗。气得是千防万防,防着了马秀英却没防着府里的仆人,被人多嘴坏了窦家亲事。她连客套话都懒得说,打发走张媒婆立刻召集府里所有仆人,挨个审问是谁多嘴多舌说出马秀英的身世。
府中仆人俱都摇头,别说他们没做过,就算做过也没人承认。就连门房婆子也闭紧嘴巴,坚决不提自己曾经给袁兴透露过窦家消息的事情。
大张氏查不出人,把气乱撒了一通,所有仆人都被扣掉一个月的工钱。
这下倒真正激怒了郭府仆人,有些人索性毫不避讳在外人面前抱怨大张氏的苛刻狠毒。
听到传闻的妇人们更不愿意和大张氏打交道,原本还有一两个登门的妇人也不来往了,郭府愈发显得门可罗雀。
大张氏怒火攻心,当天就头痛发烧。她心情不好,病也去得慢,整个冬天都在床上奄奄地躺着。以至于郭府的春节过得一点也不舒心,马秀英的亲事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