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想回家。”
皮豆对青芒道。
青芒:“现在回家?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回家,还是现在医院安安静静躺几个月吧。”
皮豆:“我不想躺在这几几个月,身上会长草的。”
夏无双:“以你现在的状况,只能躺在医院里,咱家里既没有这么多专业的医疗器械,又没有驻守的医护人员,庆洪还等着你好起来继续组乐队。”
皮豆笑道:“你们误会了,我是要回我zq的家。”
青芒一脸茫然:“你几时在zq还有个家?”
皮豆:“姐,我骗了你好多年。我不是个孤儿,我在正宗的川蜀人,我们家在zq可是大户呢。”
青芒:“你就吹牛吧你,你有什么家底我还不清楚,刚认识你那会儿,你成天成天的都吃不起饭,要不是我心肠好,你早就饿死在京城的冬天了。”
皮豆:“姐,这回是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意外,我可能一直都不会想家。我从15岁离家出走,如今已经很多年。那晚车祸,就当我飞在天空中的时候,我突然想家了,我想回去看看。”
青芒:“又瞎说,从前你生命垂危的时候还少啊,也没见你触景生情想回家,现在突然跟我说你还有个家。”
皮豆:“老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回算是交代在床上了。先不说这大半年都需要人照顾,你们一个个都忙得很,我可不想做个拖累人的废物。再说了,我做手术的时候,几个老专家同时上阵,手术费不便宜吧,你们都不富裕,我清楚。”
青芒鼻子一酸:“这些事情你先别考虑了,好好养伤才是正道。”
皮豆见青芒油盐不进,对夏无双道:“无双大哥,手机借我用下。”
他又对安安道:“安安,帮我拨个号码。”
电话拨过去,归属地确实显示的是zq夏无双皱起眉头,只听那边果真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这里是张吐司府上,哪位?”
皮豆酝酿了一下情绪,努力淡然道:“我是张小豆。”
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下,继而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道:“你,你是小少爷?”
皮豆道:“陈伯,告诉张吐司,我受了伤现在躺在sh武警医院,让他派人来接我。”
电话那头瞬间炸了锅,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老男人居然泪眼滂沱,喊道:“快,快去告诉老爷,小少爷打电话回来了。”
再然后,好像听见老大个宅院都开始沸腾。
皮豆没有再管,他示意安安挂断电话。
——
居然是真的!
上官清琳道:“古华夏宋元交替时期,中央政府为了加强对西南边疆的管理,设立土司制度。土司为一方行政最高长官,一般由各少数民族首领担任。这种制度历经几个朝代,至清雍正改土归流,吐司制度退出历史舞台。”
青芒上学少,对这种历史问题不清楚,此时听上官清琳讲出来,她仍旧将信将疑。
皮豆道:“姐,这些都是真的。我家祖上可是大西南招讨司的首领,虽然后来制度变了,好歹底子还在。后来从我爷爷开始,为躲避战祸,家里改姓张,移居山城zq在江湖上还以张吐司府自居,我亲爹就是现任张吐司府的家主。”
这一切就像是彩云上的梦,如此不真实。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病房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陌生男人在门外道:“少爷,我奉老爷之命来接您回家。”青芒不信也得信。
傻子跟朱哥守在门口,他见又个陌生的男人走过来,第一时间挡住他的去路。
来人个子不高,只是个一米六的汉子,但他力道不小,居然掰开傻子横着的一只手就要钻进去。傻子大发雷霆,一把抓着他往窗外丢。
那人反应很快,被甩出窗口的一瞬间,他也感受到这个傻大个的神力。但他依然无惧,而是邪魅一笑,手指黏住窗框,绕着窗口凌空720度转了两圈卸掉那股巨力,飘然落在医院走廊的地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实则已经拼尽全力。
好在傻子没有出重手,要不然又得有个人躺在病床上。
病房的门打开,安安探出脑袋,说道:“夏无双说让他进来。”
古铜色肌肤的汉子进了病房,恭敬对病床上的皮豆行了个大礼,嘴里道:“少爷,矮奴恭请少爷回府。”
青芒拦在前面,警惕道:“他离家那么多年你们都不管他死活,如今突然良心发现?”
自称矮奴的汉子也不辩解,只是道:“我等只听老爷和少爷的差遣。”
皮豆冷冷一笑,问道:“我问你,张吐司高高在上惯了,为何这回反应这么快。难道是他人之将死、时日无多,想起我这个漂泊在外的儿子了?”
汉子恭敬道:“少爷误会老爷了,这些年,我们十个兄弟每年都会出川寻找少爷的下落。今年也不例外,这几日正好我们顺长江而下,一路刚到sh就接到了府上的通知,说少爷在这里,我马不停蹄立刻赶过来。”
他看见皮豆居然有些掩不住的兴奋,继续道:“终于找到少爷了,今天过年,府上肯定一片喜气洋洋!”
皮豆:“府上还是那个女人当家?”
矮奴迟疑了一下,回复道:“老爷管事不多,大小事宜都是二夫人在操劳。”
皮豆冷冷哼了一声。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里的曲曲折折,夏无双管不够也懒得深究,既然是皮豆家里来人接他,这事再好不过。他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带你们少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