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静谧让人安心,孟喾在和陈一品一家道别之后,也一脸蹩脚的带着李治回到久违的长安城,他虽然离去时日无多,不过情深意长,这长安毕竟是他以后的家,总有些感叹抑郁在心头的。
李治跟在孟喾身后,他心情倒是要比孟喾激动不少,毕竟回到皇宫就可以见得自己父皇,他怎么可能不激动?他毕竟是小孩子,对父爱的渴望要比其他东西都强烈,所以他也是飞快的踱步,尽量胁迫孟喾有快一些。
“哎呀,殿下,你这小短腿还真是快…”孟喾不由嚷嚷几句,又加快脚步。“殿下,回到宫内,你每天要研习典籍,多听,多想,不懂的道理可以跑到相府去问房相,你可记得?”
李治点头道:“是了,弟子谨记在心,不敢忘也!”
房玄龄,可以说是孟喾毕竟相信的人,李治如果是有问题,问他,那是绝对可行的,若是问其他人,保不定那人居心叵测,或者是不愿意真心回答李治的问题,而房玄龄就不同,至少名义上还是孟喾的义父的。
而且他的为人那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先生,过些日子你就要前往高句丽,弟子没有什么话要说的,也没有什么道理要讲,这是弟子贴身的玉佩,希望先生能替弟子保管,将来凯旋,一定还给弟子!”李治急忙解下腰间的佩环,递给孟喾。
他眼神澄澈,虚则暗淡无光,面无表情;实则希望孟喾能够平安回来,所以才定下约定,让孟喾替他保管佩环。他如此一说,却让人刮目相看,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孟喾很欣慰。
佩环之约么?
“殿下,臣定会遵循约定!”孟喾单膝跪地,双手平齐,接住那沉重的佩环,起身一笑。“殿下,你我虽然是先生与弟子的关系,但也是朋友,也是君臣,虽然在下无心入仕,不过将来殿下有难,不论出于师徒之情,朋友之诺,还是君臣恒心,子然定然伸出援手!”
“若是殿下无才无德,那也莫怪我翻脸不认人,殿下可知得?”
孟喾的态度强硬,惹得李治一惊,不过两人还是相视一笑,继续赶路。
前方不远处就有前来接应李治的马车,孟喾也是目光幽幽的盯着李治,一脸笑意的挥手道别。李治却是有些不舍,回应着孟喾,也同样在马车内招手。
他鼓起勇气,大声喊道:“先生,三天之后,稚奴不会来送你,你可不要怪罪…”
“哈哈,臭小子!”孟喾摇头一笑,心里美滋滋的。
不言不语却是现在最好的回答,他淡然的看着那远去的马车,不由苦笑,这几日的师徒之情恐怕算得上是孟喾最为宝贵的回忆了。
能成为唐高宗的先生,孟喾能吹一年的。
“也是时候去看看我那不争气的大哥了,那该死的高阳,还真是让人厌恶,要不是昨日房小姐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大哥被虐得如此惨烈,可恶…”孟喾咬紧牙关,匆匆赶往城隅相府。
………
“敢问,高阳公主可在?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房遗爱求见!”男子卑微的低头,看着守门的宫女,心里一沉。
“公主不再,房二郎明日再来吧!”那宫女彬彬有礼,回答房遗爱。
“呃…”房遗爱一愣,胸口莫名其妙的压抑。
他再一次跑到月嫦宫来,想要见一见自己那冷漠的心上人。在他心里,忘记恐怕要比互相折磨来得更加痛苦,所以他还是放不下高阳,所以他来了。
想法往往是好的,做起来可就是真的难。房玉珠让他珍惜眼前,不要痴心于高阳,可是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小时候的记忆尤新,也许高阳记不得了,可是他却历历在目。
“俊哥哥,你快过来,这里有好多蚂蚁!”
“蚂蚁?公主殿下,蚂蚁有什么好看的?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嘛不嘛,我们就再玩一会,好不好?”
“是了…”
………
后来他们在那里多呆了半个时辰,天色昏暗,不慎遇到盗贼,将高阳抓住了。
当时,三岁的高阳公主简直吓坏了,一边挣扎一边哭泣,那决然不断的泪水扑通扑通的掉在地上,惹得房遗爱难受。
“你不要乱来…你不就是想要银子么?我这里有…”房遗爱大惊失色,赶忙掏钱。
银子?
“呵呵,算你小子识相,拿过来!”那盗贼狠恶,一把将钱袋抢过去。“你小子…”
突然,房遗爱暴起,一把匕首刺出,插在盗贼的手臂之上,然后抱住他的大腿,将高阳救了下来。
他咬紧牙关,怒吼道:“快逃…回去…”
那盗贼狠辣,一脚踢开房遗爱,伸手要去抓住高阳,嘴里还嘟囔着:“今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竟然敢偷袭老子,老子弄死你们!”
“俊哥哥…”高阳愣在那里,哭泣着。
房遗爱一愣,回头看着她,怒道:“你快些回去找那些护卫,赶紧来救我,不要留在这里,你只会拖累我,快点回去!”
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和勇气,再一次奋起,缠住那盗贼的腿脚,为高阳争取时间。可是高阳的腿都软了,那里来的力气逃走,只能一步步移动着。
“俊哥哥…”她一边哭着一边缓缓踱步。
“该死的小子!”那盗贼一惊。“老子先弄死你!”
他恶狠狠的盯着脚下的房遗爱,出去自己的短刀,准备插进房遗爱的身体里,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杀害。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