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喾那一句“嗯呢”,可算是把房遗爱的心都伤透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还在嘲笑他的孟喾,心里有些别扭,不由苦笑。
“子然,你还真是…如此…直白的指责大哥我,难道你就不觉得对你我之间的感情有影响?”房遗爱轻笑。“虽然大哥这样说自己的不是,但你也没必要雪上加霜啊,你这样一来,弄得我想说的话都不好意思说了…”
行走在小巷里,雨后的宁静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沉闷的空气也在这一刻清新到极致,街道上没有人影,却依旧听到往日吵杂的百姓吆喝声音。
孟喾很不自然大看着房遗爱,想起最初见到他的情景,不由有些惊愕,他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他的未来,没找到历史的车轮还是那样转动,一点也没有改变。
高阳对房遗爱的态度一向冷漠,不论房遗爱如何改变,她都不会动心,仿佛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无能如何都无法篡改。
“大哥,你这几日还真是窝囊,那高阳不理会你,你也就不要死缠烂打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孟喾一笑。“大哥,去灯花楼坐坐吧。”
“是了!”房遗爱点头。“子然,明明我对她如此上心,为何她总是那样伤害我,其实我也不是那样懦弱,只是…只是…我心如此,再累我也愿意等下去!”
等下去?
孟喾一愣,历史有一如既往地前进着,只是情况有些不同,他没有想到那纨绔的房遗爱竟然会如此痴心一个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就算继续下去也没有结果,他也会等,明明他也很爱高阳,可惜恐怕到最后也没有结果,若是放纵房遗爱这样继续下去,孟喾恐怕会亲眼目睹历史的惨剧。
房遗爱懦弱吗?
不懦弱!
可惜…就算是不懦弱又能如何?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要两个人同意才能在一起,若是高阳不爱他,他如何能继续折磨高阳呢?
他很想发狠去折磨高阳,继续死缠烂打,可是…这又如何?高阳不在乎这些,折磨下去,苦的人也只是他自己而已。
“大哥…”孟喾眼皮突然变得很重。“既然你都明白,那就不要再去缠着高阳公主了,感情是世界上最为奇妙的,强求不得,莫不要说高阳不是普通人,就算是普通人,她对你如此冷淡,不论你做什么,她也不会在乎吧…”
房遗爱身躯一颤,苦笑着叹息。这个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是每当他看见高阳,那一种想要拥有的感觉就会涌上心头,奈何好像却是冷漠着脸,还说那些让他难过的话。
他淡然的看着身前的灯花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孟喾,该如何表明他这种深情,他现在只想喝酒,好好的一醉方休。
“进去吧,今日,我好好陪大哥喝个够!”孟喾一笑。“大哥,你还要房相,还有干娘,还有房小姐,还有我,你如此颓然,我们都会担心的,爱情固然难得,但亲情却弥足珍贵。”
房遗爱一愣,蓦然的盯着孟喾,还是沉默着走进灯花楼,他挑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让侍者拿来几坛美酒,自顾自的喝着,仿佛那一坛坛满满的酒可以湮灭他心里的痛。
“大哥,你就不能好好的想一想,那高阳有什么好的?她就是娇生惯养的,公主都是一个样子,何必呢,你过些日子好好休息一会儿,不要总是想着儿女私情,丐帮的事情,还有报社的事情都要你来处理!”孟喾给自己斟上一杯酒,轻轻的泯一口。
历史的车轮到底还是这样运转了,若是他没有来这大唐,那么也就算了,既然来了,他就不能看着这种悲剧在自己眼前发生。
房遗爱轻笑,问道:“子然,你可真心有对一人上心?知道我的痛苦么?”
他端起酒坛,咕噜咕噜的给自己灌进口里,喝得潇洒,喝得窝囊,他望着阴暗的天空,不由苦笑。这天色正好映照他内心的灰暗,难过,还真是讽刺,就连老天爷也这样对他。
“我懂!我怎么不懂!可是你又能如何?难道就这样等下去,你只是觉得自己付出得不出回报而已,谈什么情爱,你也不过是自私的人而已,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孟喾微微一怒,身上白气流转,震碎了身前的桌案。
他的气息悸动连连,让整个灯花楼的人都感应到那莫名的震动,可是也不知道震动的源头在那里,只有那些侍者有所察觉。
她们飞速的赶到,看着那狼藉的房间,不由心惊肉跳,赶忙说道:“两位客人,若是有什么矛盾,麻烦出去解决,还请不要再砸坏我灯花楼的东西!”
那侍者面色僵冷,盯着一旁站着的孟喾,很是淡然,处事不惊。
“滚!”孟喾冷笑。“一个灯花楼的侍者也敢阻拦我?”
他又冷眼看着房遗爱,道:“大哥,既然你执迷不悟,我就打到你醒悟,我过些日子要去高句丽,见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为今之计,只要我揍到你醒悟!”
说话间,他的内气全部迸发出来,裹住自己的身体,内气之强,比张亮谋反之时更加厉害,绕是有些醉醺醺的房遗爱也震惊不已。
“什么???……这……高手!”那侍者吓得不轻,有些摸不着头脑。“阁下…你们慢慢谈,我先行告退!”
她悄然离去,心里暗叹不好,心想:这个事情得赶紧告诉少主,不然这里恐怕会被这个孟子然拆了!
在她走后,孟喾直接抡起房遗爱,毫不留情的将拳头轰在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