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难得有的静谧,孟喾与慕凌两人也是静静坐在中堂里,原本极为默契的两人也在这一刻默契的沉默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何,在没有人打扰他们两人的时候,他们竟然沉默,明明这里只有彼此,他们却说不出一句话。当初潇洒的孟喾也在这一刻词穷,他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静静地看着一旁的丫头,时不时的一笑来掩饰内心的浮躁。也许两个人本就应该沉默下去,少量的眼神交流让他们明白彼此想要表达的东西。在这安静而无人打扰的夜里,他们各自想说的无非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没有太多的矫情,没有太多的矫揉造作,只是单纯的想好好说说话,也许这是安稳远行前内心的悸动,平复自己那忐忑不安的心灵。如果孟喾因为要离去而不安,那么慕凌就是因为孟喾的不安而不安。慕凌并不是一定要孟喾留下来,或者是给她一个许诺,她只是想和孟喾好好说说,好好聊聊,也许这样,那焦着颤抖的心也会感受许多。“喾哥儿…”沉默终究被打破了,慕凌缓缓走向孟喾,坐在那木椅上,苦笑道:“这怎么感觉像是生离死别似的,真的是…”她的语气说不出的和缓、低沉,也许是极力胁迫自己平静的说话,可是由于控制自己说话的方式、力气、口吻,她明显有些压抑不了自己的情绪,那感性的声音里充满着不舍,谁又听不出来?孟喾轻笑,一把拉过慕凌,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伸手刮刮她娇小精致的鼻子,笑道:“怎么?怕我不回来了?呵呵…怎么可能呢…我还想好好陪着你们,和你们一起过日子呢,傻丫头,别担心我…”孟喾自认为自己说不出很漂亮的话,他唯一能说的不过是“你别担心我”,可是这一句话却是蕴藏着他很多感情,千言万语也不及这么一句表达的清楚。而慕凌坐在他的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也许这难得的一刻才能听见孟喾最为清晰的心跳。她不知道为何,就这样待在孟喾怀里,她觉得很安心,就好像天崩地裂也有人顶着一样。而孟喾确实复杂的看着远处的烛光,他唯一想的不是什么情话,而且怎么能让怀里的丫头安心,怎么样才能活着回来。“喾哥儿…时间…过得还真是极快…”慕凌叹息,纤纤细手在微风中抬起,指着那明亮的皓月长空。“你看,我记得我来到这个家的时候,那时候的喾哥儿很喜欢笑,也很无耻,那时候是多么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就好像这月亮,印照别人,孤寂自己…”“而今,喾哥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多的是坚毅,虽然女儿也会无耻,但始终收敛许多…”“时间在改变一切的时候,往往也会让一个人更加孤寂…虽然…我不知道喾哥儿为何与我们大唐这些人格格不入,但…我知道的是…喾哥儿…很好!”很好?这两个字多么简单,但是要说出口多么难…孟喾轻笑,轻抚着她的乌黑发丝,吹着那微凉的夜风,听着这偷心的情话,总之,他很舒服、很安心的笑着。惬意的温度让两人的体温也跟着攀升,不过孟喾还是坐怀不乱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他突然有些失落,想起以前的初次见到慕凌的那一刻。当初他可没有想过要和这个丫头一起过日子的,现在突然有了这种心思他也只能将以前的想法埋在风月里。“丫头,我知道你很不舍,可是我身为男儿,自当在大唐需要我的时候站出来,就算是为国捐躯,呕心沥血,我也在所不辞!”孟喾表情严肃,但还是尽显温柔。慕凌一笑,摸着孟喾那粗糙的脸颊,情不自禁的亲他一口,道:“呵呵,喾哥儿,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理想…我知道你不一样发生战争,我明白的……你不要有负担,我理解你,我不会无理取闹,我会静静地等下去!”嗯…“呵呵,好!”孟喾半眯着眼,温柔的捏着那柔嫩的小手。“一切顺利的话,等我回来,一定给丫头你一个名分,不论多难,我都要明媒正娶你进我孟家的门!我孟喾立誓,若是违背,天打雷…”突然,慕凌捂嘴孟喾的嘴巴,她微微一笑,好像什么都藏在这么一笑里面,红润的脸蛋更加羞涩了。这不是狗血,而且大唐的人很在乎誓言的,他们相信只要发誓的事情就是不能违背的,不然会触怒神明,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所以慕凌才会捂嘴孟喾的嘴巴。“喾哥儿,我相信你。慕凌其实并不是要名分,也不是说一定要风风光光的被你迎娶,我只是…只是希望我在乎喾哥儿的时候,喾哥儿心里也有我…”慕凌一笑,语气凝噎。孟喾一愣,看着那娇小的丫头,罪恶感倍增,突然想起以前听见的一句话:“爱一个人不要说一辈子,有一段你着我,我也爱着你的时间就够了!”。当初孟喾不是很理解这句话,后来他明白了,所谓的爱一个人不是说结果,而且说过程,爱一个人是因为在他爱你的时候,你也爱他,而不是说相爱到老。时间的长短并不能说明爱情的价值,爱的深度才是唯一的永恒。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就算是昙花一现的爱情,那也是爱情,而非互相折磨,相爱本来不易,何必在乎时间的多少?爱得长就一定比爱得短的爱得深么?不一定吧…慕凌对孟喾的爱,是无私的爱,是说不出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爱,她只是单纯的在乎孟喾,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她觉得如果孟喾心里也有她,那么这就是幸福,这就是极其难以形容的满足。孟喾垂头,浅浅的吻在她的唇角。相爱,就是初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