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以沈平的功夫,自然不可能会力有不支,但他昨夜中一夜没有怎么休息,而且一日多来,发生的事情几番出乎他的意料,他心性被扰,高手对决,这一点影响往往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沈平心中烦躁,一心想要快点制服郭长卿,于是上来便招招都使了全力,想要快速压住他,那郭长卿刀法却很灵活,也不直接对抗,总是在想办法泄他的力。
战到胶着处,沈平渐渐落了下风,那沈珏站在郭长卿身后,看的真切,心中着急,便拿起常光的棍子要上前援助。
然而高手对决,正是毫厘之间,不需要庸手来帮忙,也容不下庸手的插手,这样的对决,在外人看来,虽然是招式流畅,力道凶猛,但真正所蕴含的内力与气势还是只有双方自己才能体会。
沈珏却不知道厉害,心中一下冲动,便提棍向郭长卿背后打去,沈平相要阻止,已经晚了。他刚走到切近,便感觉到纵横的刀气,还没有沾到郭长卿的身子,就被一阵刀气仆倒。
原来郭长卿刚刚感到身后有人偷袭,借势一闪,对面沈平的刀便直直冲向沈珏,沈平连忙收回刀势,但是刀虽止住,沈珏还是被内力所伤,倒在地上,胸中一口鲜血喷出。
这一下沈平也被自己内力所伤,暗地里稳了稳,才没有在面上显露出来,他对着沈珏大喝一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带着你三弟先走!”
沈珏挣扎着爬起来,看了他父亲一眼,便要去救沈玠,谁知道那郭长卿见了一掌拍来,掌风隔空便将他掀翻。
沈平还在暗自调息,见到郭长卿如此,怒目而视,对着他怒吼了一声:“你!”
郭长卿转过脸来,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背后偷袭!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沈平被他一问,自知理亏,竟无话可说,脸色一暗,沉声不语。
郭长卿右手提刀,左手将衣袖一卷,笑道:“怎么,就急着叫儿子走了?是不是已知道要败了?”
沈平被他一问,心中一惊,他刚刚话出口时,没有过多考虑,只不过脱口而出,被郭长卿一说,竟有这层意思,郭长卿虽然是强词夺理,但自己心中何尝不是有真的已经有这种心思呢。
郭长卿看他神情变幻,微微笑道:“看来胜负已定了。”
沈平咬了咬牙,提起刀,便要再战,那沈珏见了,连忙挣扎上前,站到了郭长卿二人之间,大声对沈平道:“爹!你快走!回去保护伏岳刀要紧。”
沈平眼神一闪,便要喝止他,那郭长卿却一下将沈珏扫倒,骂道:“不自量力!”
沈珏却连忙抱住郭长卿的腿,对沈平道:“爹!快走!只有你活着才能救沈家!快走!”
沈平连忙喝道:“不要!”说着提刀便要上来救他。
郭长卿被沈珏抱住双腿,又看沈平上前,心中一惊,以为他是要趁机袭击自己,于是连忙踢了沈珏几脚,想要摆脱他,可那沈珏被踢的吐血,却依然不松手。
眼见着沈平就要到近前,郭长卿心中一乱,便拿刀直直捅进沈珏身体,一下,两下,每一下都血肉飞溅,连捅了十几刀,沈珏终于松了手。
沈平此时已经到来二人切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捅死当前,自己却束手无策,顿时间,全身发软,跪倒在地,仰天长啸,大呼苍天。
郭长卿把那沈珏踢到一边,拿刀便要上前,沈玠在后面看的真切,忙呼了一声:“爹!”
沈玠这一声既含丧兄之痛,但也还有几分理智。沈平被他一喊,猛然惊醒,从地上翻起,和郭长卿对面而立,眼睛通红,神情恐怖,浑身杀气腾腾,真如幽冥鬼司一般。
沈玠从后面又喊道:“爹!快走啊!不然二哥就白死了!”
沈平回头看了他一眼,充满杀气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眷念,沈玠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道:“爹!沈陈两家,都要靠你,求您快走。”说完他见沈平还不为所动,又道:“爹,您再不走,我就真要立刻撞死在这里了!”
沈平见他如此决绝,也下了狠心,身子凌空一翻,便坐到了常光的坐骑上,不再多言,便策马回去。郭长卿见状,上马便要追,他已经坐到了马上,心中却又盘算了起来。
他此刻尚不知道沈家那边情况如何,如果此时沈平回去,遇到方信二人,必有一场恶战,若是沈平败了,当然刚好,自己省的费力。
若是方信败了,也没什么,到时候沈平必然疲弱,自己也有把握可以胜,他虽爱才,但更贪功,方信和刘霭文死了,也少一些人知道内幕,更加有利。
他心中料定,沈平绝不会带着伏岳刀远走,只要沈玠在手,自己便不愁沈平不送上门来。
想到这里,他便又向沈玠看去,悠悠道:“你都这样了,话还这样多。”
沈玠一双眼睛瞪的通红,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勒头便向他怀中撞去,郭长卿也懒得同他费事,一抬掌便击昏了他。
谁知道这沈平和刘霭文竟走岔了,一路上也没遇到他们,回到家中,看到大门大敞,心知不妙。连忙进了正堂,只见自己妻子正抱着孙女莲儿,浑身是血,一看便受了重伤。
原来张月芝自他们二人走后,生怕他们再杀个回马枪,便挣扎着来到正堂,想要赶紧带孙女逃命,谁知道实在力有不支,便昏了过去。等她醒来时,便看见沈平在连声唤她。
她一见沈平,立刻哭道:“长湖。。。”
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