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正在家中看书,突然就听外面沈玠大声唤他,于是慌忙将书放下,走到门口一看,只见沈玠正搀着陈素青往里走,陈素青一条袖子已经几乎被血染红,面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
赵元见状忙把二人迎进房中,让陈素青躺在竹榻之上:“这是怎么了?”
“被那潘杰用暗器伤了,你快看看,是不是也中了那三步倒的毒了,只怕他那暗器上也淬了毒。”沈玠焦急的催赵元疗伤。
赵元看了看陈素青的样子道:“果然是中毒了,不过看起来不严重,没什么大碍。”
沈玠道:“那怎么治呢?你拿一枚灵丹出来吧。”
赵元笑道:“玉昌不必慌张,我先替他看看伤口。”说着就去解陈素青的外衣。
陈素青从路上开始就一直昏昏沉沉,突然有人来解她衣服,猛然惊醒,一下坐起来,惊呼道:“你干什么!”
“佩英不必惊慌,我替你看看伤口。”
陈素青闻言,连忙拢了拢衣服,小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赵元感到奇怪:“佩英这是哪里的话,理应让我替你看看。”说完又看了看沈玠,见他神情古怪,欲言又止。又回去看那陈素青,只见她云鬓微松,一张粉脸满面红云,分明是娇滴滴女儿态。突然醒悟过来,道:“难道你是女子?!”说完此话,又看二人低头不语,心下了然,说了一声“简直荒唐”就拂袖而去,进了里间。
留下二人坐在房中,也是相对无语,沈玠看着陈素青伤口一直流血,心疼道:“你该让他看看,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呢?”
陈素青叹了一口气:“他是不是生气了?怪我们瞒着他。”
沈玠摇摇头,“无论如何,还是先解毒吧。我去求求他。”
陈素青拉了拉他的袖子道:“我感觉不太严重,也不需要他看伤口吧。”
沈玠又何尝不明白她的顾虑,但更不可能让她一直这样伤着,正为难时,赵元从房中出来,端着一个盆,盆中盛着一盆草药泡着的水。出来后冷冷的将盆放在桌上,道:“你先用这个洗一下伤口。你的毒不重,洗一下应该就能解的差不多”说着又拿出一卷纱布,道:“你包好后,出来,我给你药喝。”
陈素青应了,拿了盆就往客房去,沈玠站起正要帮忙,赵元招呼他道:“玉昌,你同我来。”沈玠回头正看见陈素青朝他摆摆手,知道她不愿帮忙,于是跟着赵元进了里间。
二人进来后,赵元也不理他,独自拿着扇子去廊下煽火,沈玠见他半天不理自己,只好凑上去陪着笑脸道:“怀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看来你早知道她是女子?”
沈玠红着脸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赵元叹了口气“你姐姐知道吗?”
“我姐姐?”
“你不是从湖州来的吗?那些东西不是你姐姐让你拿来的吗?”
“你都知道了?”
赵元叹了口气,也不答话,继续看着那火,过了一会儿才突然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和她混在一处?”
沈玠正欲解释,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什么叫混在一处?”二人回头去看,正是陈素青已处理好伤口,来到里间。此刻她换了一件宽大的青色衣衫,头发蓬松散乱,眉头微蹙,倒有一种别样的动人之处。
陈素青刚来到里间,就听到二人在谈论自己,不禁心中不悦,对那赵元言道:“难道他与我一起就是鬼混,与你一起就是雅交吗?怀机是大丈夫,竟因男女而有别吗?”
赵元被她一时问住,竟无法回答,于是强辩道:“若真是高士,为何藏头露尾,明明女子,偏要做个男子打扮?”
沈玠见状,连忙上来解释道:“只因路上多有不便,所以做个男子打扮,为的是赶路方便。”
陈素青冷哼一声,也不理他二人,只一个人闷闷的坐在那里生气,二人见她坐在暗处,也看不真切表情,于是也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赵元将煎好的药药滤出,递给沈玠,又朝他使了个眼神
色。
于是沈玠将药端进房中,递给陈素青:轻声道“怀机给你熬了药,快喝了吧”
陈素青冷哼一声,“我可没有三百两银子给他。”
沈玠笑道:“有我替你付帐,你解毒要紧”
陈素青接过药,嗔道:“你瞧,同我混在一起有什么好处,还要白白替我出钱。”说着便一口气喝尽了那药。
沈玠接过她手中的空碗,俯下身子,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句:“我愿意。”说完就拿着空碗出去了。
留着陈素青一个人在那里,愣了一愣,忙红着脸跑回自己房中,早早的休息了。
在外面,沈玠又详细把二人相识过程一一用赵元说明,赵元刚刚听完,也后悔自己一时误会,误将他二人当作孟浪轻浮之人,气着了陈素青,也让沈玠难看。倒不想他二人原来竟是这样缘分。
次日一早,赵元刚刚打坐完毕,与沈玠正在桌前说话,只见陈素青从房中推门出来。这一****一改往日男子打扮,换了离家之日所穿的一套粉蓝色衣裙,头上梳着个倾髻,虽然简单,却是一丝不乱。脸上未施脂粉,也是清雅非常。
二人本在说话,突见这样装扮的陈素青,也都停了,呆呆呆看着她,
陈素青看他二人这般,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抚了抚云鬓道:“我许久没做这女子打扮,身边东西也有限,头梳的不好,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