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阳城地处南方,依山傍水气候温润舒适,四季如春,虽不比皇城都郡那般锦绣繁华,却也算得是块富饶之地。
正值九月已入中秋,农忙亦然结束,人们正当清闲。
城中的问仙来茶坊也正是红火,此地乃是歇脚消遣的场所,因宾客众多,且来自四面八方,所以大到国之政务,小到婚丧嫁娶、奇闻异事,无有不知无有不晓。
“昨日正午,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愣是突然间天出双日,白入电光后又赤红如血,天空程七色斑斓,真是惊奇之极啊,想必是有大福将至呀!”一茶客感慨道。
“是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这种天象还真是头一次见,该是吉兆,该是吉兆啊!”茶社老伙计边收拾桌椅,边应和道,一脸嘻笑。
“不瞒诸位,在下还真得一消息,恐与这天象有所关联,不知在座各位可愿听来。”
说此话者乃问仙来茶坊的家客,瘦高个头,一袭黑褂裹身,眉宇间透着一丝奸猾,倒也显有几分学识。常年在此设一茶座,以闲谈秘史,买卖消息为生,人称“鬼耳”。
话音刚落,席间茶客们一阵议论,遂有人吆喝道:“鬼耳先生,都说你无财不得金口开,此消息要得几文钱呐。”
鬼耳摇摇头笑而不语,两粒儿小眼睛往上一翻,对众客家一番打量,遂合起手中折扇推至桌前,道:“此消息得来不易,也是在下舍命而得之,无有一百两且不便告知啊。”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客官们无不感到诧异,却更是让人好奇,究竟是何等消息竟如此金贵。愣得一时无人接话,想必又要落得有问而无答亦。
正当此时,堂前突然现一老者立于屋间,紫袍长发,气宇不凡。着装配饰竟与此地完全不同,有些异域风采。
他步伐轻盈稳健,仅两步便近至桌前,道:“这位先生,老夫愿换得此消息,不知先生可愿换得!”话间老者手执一块上等马蹄金置于鬼耳桌前。
众人见状无不惊呼,就连鬼耳也被惊得目瞪口呆,赶忙起身拱手作揖道:“当然换得!当然换得!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何以这般要换此消息?”
说着话,鬼耳也不忘拿起金子在手里把玩几下以试真假,最后竟凑到嘴里使劲咬了一口这才心安,一脸的陶醉模样。
老者拱手予以还礼,爽朗的笑了几声道:“我得之自有其用意,至于尊姓大名,我孤身漂泊于世姓甚名谁不足挂齿,先生无需多问,只管将你所知告诉老夫即可。”
“既如此,尊家且随在下到里屋详谈。”
话闭,二人便随伙计移步二楼上房。
一入房间,老者便支开伙计先一步开口道:“先生无需客套,请直言告知老夫便是。”
鬼耳见状,也不再多礼,闭上房门便近于老者跟前说道:“想必尊家已知道此消息与昨日天象有所关联,若非在下亲身所历,还真不知是真是假,现在想来也如梦似幻。”
老者示意鬼耳坐下慢慢道来。
“前日家里来信儿说要置办田地,只是家中二老年事已高,操心得油盐酱醋,却拿不定大事的主儿,就托人带信儿让我回去处理。”
“我备了些银两,昨日一早便启程赶路。老家地处偏远,一路上多是山涧沟壑,甚是难走。且到临近中午时分,途径凤鸣山时,忽听到谷中有怪兽嘶吼,其声如雷,震彻山谷,惊得鸟兽四散逃窜,碎石翻落。就连代步的驴子也受到惊吓,一个踉跄将我摔到在地,夺慌而逃,害我险些滚落悬崖丢了性命。好在有惊无险,只可惜折了盘缠,又丢了那头蠢驴。”
“正当此时,我尚惊魂未定,却突感一股灼热之气迎面袭来。随之,眼前惊现一头巨兽腾空飞来,个头之大,且足以吞下整头生牛。它通身金黄且带有红色纹路,周身环绕着蓝色烈焰和闪电,我见势自认小命难保,自当听天由命了。殊不知这怪兽并非冲我而来,只见它左扑右闪却更像是在逃蹿。”
“果然不出所料,紧接着谷底腾起十几个红衣金甲手执各式兵刃的仙家,他们个个相貌俊美驾得青云,紧追不放且出手招招毒辣。只见那巨兽被逼的走头无路,跃至凤鸣山顶仰天长啸,最终因寡不敌众败倒在狂风骤雨般的围攻之下,顷刻间凌光四射灰飞烟灭。”
“其后便是昨天大家都看到的奇异天象,正是因此而起。”言罢,鬼耳长长的舒了口气,目光遂看向老者,意等他回话。
“在下所知所晓亦是如此,已全然告知阁下,且句句属实并无半点遗漏。”
老者听罢微微点头却是若有所思,随后竟突然发笑:“哈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承蒙先生如实相告,老夫不胜感激,只可惜你命亦如此,我已得之想要,且要再送先生一程。”
话闭,鬼耳稍有一丝疑惑刚想问之,却不想才一转身,胸口就一股灼热袭来,一下子被打出十米开外破门而出,生生嵌入大堂墙壁之中七窍生血一命呜呼。
大堂茶客们看到此景,无不脸色煞白,亦然吓得哑口无言,四散逃开。而那老者也随之步出了房门,引得众人纷纷侧目,遂要转身离去,却突然又被众人拦下,将之团团围住。
一青壮伙计叫嚣道:“你尚不能走,光天化日岂容你如此撒野,扰了此处的安宁,定要拿了你再去送往官府。”他自知身单力薄,话语间不时的怂恿着看官们前来助势。
老者见众人将之围困却并无慌乱,仰天一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