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如听这名字好生奇怪,一时不明所以,又问了一遍:“《贝叶经》?”秦桑若道:“朱大哥,我听妈妈讲过,《贝叶经》是一本佛教经书,是用铁笔在贝多罗树叶上所刻写的佛教经文。”扎钦接口道:“不错,《贝叶经》是我傣族的圣物。由于战乱之故,已经失佚近二百年,一百余年来,我的曾祖、祖父都发誓要将这一圣物找回,为此我们不知死了多少族人。便在桑若的妈妈当了土司以后,我父亲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贝叶经》辗转流落,到了彝族的手中,其实是被桑若公主的父亲无意中得到,他父亲死后,便将经书留给了桑若的妈妈。我父亲闻听后,便带兵来攻打,想要将彝族部落征服,然后逼桑若妈妈将经书交出。”
秦桑若“呸”了一口,说道:“你们早就有所预谋,真是恬不知耻。”扎钦不以为意,接着说道:“不料征伐了数次,我族非但没有攻下彝族寨子,更是折损了很多族人。于是我父亲便想出和亲的计策,向桑若妈妈提亲,要求将桑若嫁给我,试想桑若一旦和我成亲,便是一家,终有一天,桑若妈妈会将经书传给她,我既是她的丈夫,天长日长,两人有了感情,有了孩子,她自然也会将经书给我了。”
秦桑若冷笑了一声:“你们打得好如意算盘,可惜我妈妈早就看穿你们的阴谋。”扎钦低叹了一声:”桑若公主,我是真心喜欢你。当时我父亲向你们族提亲时,我便想:‘如果你嫁给了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中秋节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酒,不能自已,以致铸成大错,还害死了桑娜,我也后悔得很!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免回了。”
秦桑若不语。朱相如看他话语真诚,心想这多半不假,这人虽然鲁莽,但却直心直肠,不会撒谎。
扎钦接着道:“我们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由于两族的战争,已经死伤无数。我们傣族也希望结束这场恩怨。我知道桑若公主外逃时,将《贝叶经》带了出来,于是便率了一百名族人一路追寻而来。你的四个随从为了保护你,死在我们的刀下,可他们也杀了我们六七个人,死得也不算冤枉。”
扎钦眼巴巴地看着秦桑若,歇了口气,又道:“如果你要为你的随从报仇的话,你现在便可以杀了我。可找回圣物《贝叶经》是我们几代傣族人的最大心愿。如果你能将它归还给我族,我族生生世世都会感念你们彝族的大恩大德。”
秦桑若皱了皱眉,问道:“这册经书对你们真的这么重要?”扎钦提高了声音:“当然,如果公主肯定肯将圣物归还,我及我的外面一众部下任凭你发落,我可以起誓!”
秦桑若摆了摆手,道:“那倒不用,不过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一珍贵遗物。一则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贝叶经》;二则即使这是《贝叶经》,你又如何证明这便是你们傣族遗失了两百多年的圣物?”
扎钦听得秦桑若言语有所松动,脸呈喜色,说道:“公主,如果你手上的经书是《贝叶经》,我便有办法可以证明这是我们傣族的圣物。”
秦桑若目光看向朱相如,说道:“朱大哥,你以为如何?”朱相如沉吟了片刻,说道:“桑若妹妹,他所说的《贝叶经》能否给我看看?”
秦桑若道:“当然可以。”说着起身,走到床前,弯腰在床下面摸索了一阵,才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铜制的箱子来,放在桌上,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将箱子打开。箱子里又套了一个稍小的箱子,她又走到墙角,从墙角处摸索出另一把钥匙,回到桌前,将里面的较小的箱子打开,果然见箱子里有一摞暗黄的书册,看上去古朴典雅,想必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
秦桑若将最上面的一册拿将出来,扎钦一见,眼中立刻放出光来,大叫道:“是它,就是它,我们的《贝叶经》!”激动之下,居然语带哭音。
他这一大叫,惊动了窥侍在房外的傣族武士,有两人便在门外大声用傣语呼叫,扎钦也用傣语高声回应,外面的人这才又安静下来。秦桑若知道他告诉外面的部下不要妄动,他没有任何危险。
秦桑若将手中的经册递给朱相如,说道:“朱大哥,便是这东西了。”朱相如接在手中,只见那经册一片一片,果真是用坚硬的物件镌刻在一种从未见过的树叶上面,用丝线贯穿,但那文字弯弯扭扭,极来奇怪,似蚯蚓,似怪虫,生平从未见过,也不懂得上面写得是什么东西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说道:“我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秦桑若道:“这是傣文,我听得懂傣话,可对傣文却只认得廖廖几个,还是我妈妈教我的。”指着最上面那片贝叶上的文字对朱相如说道:“这个是‘叶’子的‘叶’,这个是‘经’文的‘经’。最上面的那个我就不认得了,想必便是‘贝’字吧!“
扎钦在一旁远远坐着,看得到形状,却看不清内容,闻言激动得满脸通红,连连说道:“是贝字,是贝字,这便是我们的圣物《贝叶经》。桑若公主,你真聪明。”他苦于穴道被点,不能动弹,要不然早就扑上来了。
朱相如道:“扎钦王子,即便这是《贝叶经》,却也不能就此说明便是你们傣族的圣物。”秦桑若道:“朱大哥说得是,见到宝贝谁不喜欢,万一你们冒充骗取呢?”
扎钦生怕到手的圣物飞了,直急得满头冒汗,说道:“我可以证明。在我怀中,我怀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