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等稀奇古怪的方子,不禁都哑然失笑。璇规姑娘家,在这一群男人中间,一听这隐晦的方子脸一下子红了。
朱相如道:“桑若的头发剪下这极容易,不过这童子尿…”话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这些人都是些江湖草莽,当即起哄道:“我来,我来,我的是童子尿。”仇天樵正色道:“这等人命关天的事,开不得玩笑,必须是童子尿,否则便会误了这姑娘的性命!”众人这才不敢胡闹。
过了半晌,朱相如这才说道:“还是我来吧!”教中众人及那帮大汉得知他还是处男,想笑又不敢笑。朱相如从一个教众手中接过一个随身携带的酒壶来,走进了旁边的树丛之中,不多时,拿了半壶小便过来。
璇规用剑将秦桑若的头发割下一小络来,胡海庭接过来,晃亮火折烧成灰烬,倒入酒壶,混在小便之中。璇规将秦桑若扶正坐起来,朱相如亲自将小便喂到了她的口中,又扶她躺下。
朱相如问仇天樵道:“不知这解药何时才会见效?”仇天樵道:“应该很快,我记得上次帮中的兄弟喝下去一盏茶时分便醒来了。”刚说到这,便听到秦桑若哼了一声,璇规叫道:“醒了,醒了。”
秦桑若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璇规、朱相如等人,问道:“璇规姐姐,我是中了那茶花之毒吗?嗯,我嘴里怎么有股子臊味。”
众人忍住笑。璇规道:“你服了解药,毒解了。”秦桑若道:“服了什么解药?”璇规道:“是这位仇大哥告诉的解方,名为甘髓汤。”
朱相如转身对仇天樵等人抱拳施礼道:“适才一场误会,请诸位多多谅!”仇天樵哈哈一笑,说道:“这就叫不打不相识。少侠武功卓绝,敢问高姓大名?”朱相如道:“我叫朱相如。”转身指了指璇规和秦桑若等人道:“这两位姑娘是我师妹欧阳璇规及秦桑若秦姑娘。其余人都是我的兄弟和朋友。”他身为教主,言语却颇谦和近人,教中众人听了心中都十分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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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天樵抱拳朗声说道:“诸位请了。在下姓仇,名天樵。后面的也都是我的兄弟。”朱相如道:“恕在下多嘴,不知仇兄等人要去哪里?做的是什么生意?”
仇天樵道:“实不相瞒,我们是一个专门运送铜的一个帮派,实是一个江湖门派,名为‘铜运帮’,在下不才,任帮主多年。今天便是率众兄弟押送一批货物到省府昆明。不料有缘遇了了朱少侠等人。”
朱相如见那仇天樵言语豪爽,武功高强,也是一个血性男儿。心想:“看来这铜运帮亦是一个大帮,我何不多做了解,与之结交,以壮实力。”
便道:“我与仇大哥算是有缘,不如坐下细谈如何?”仇天樵看朱相如人物俊朗,气宇轩昂,料想非寻常人,也有结纳之意。当即道:“少侠吩咐,自当从命。”于是众人便择地而坐。
朱相如道:“仇大哥身为大帮帮主,专门为运铜而立吗?”仇天樵道:“本帮创帮也有三十余载,自第一任老帮主于十余年前去世后,在下便接任第二任帮主,一直以来,我铜运帮便是以济危扶困、行侠仗义为规依,在滇东一带也算小有名气。这些年来,我们将东川府所生产的铜锭、铜块运往省府,以供吴三桂作为军资。”朱相如道:“仇大哥一帮既然为侠道中人,自当知道吴三桂是个卖国求荣的大汉奸,为何还要帮他,岂非助纣为虐?”
仇天樵脸上微微一红,道:“本帮数百号人,拖家带口数千人要吃饭,而又不能去做杀人越货、伤天害理之事,故此谁有买卖上门,便帮谁做。至于对方是谁,人品为人如何,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朱相如道:“目今吴三桂正与清廷打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谁胜谁负,一边的胡虏,一边是奸臣,仇大哥作为汉人,难道甘心做一辈子做他们的臣民吗?”仇天樵闻听朱相如言语之中处处含有玄机,字字带着深意,沉默良久,说道:“我看少侠非寻常百姓,此行有何目的。少侠若推诚相见,在下也必将开诚布公。”
朱相如道:“既然仇大哥如此直爽,如果我再隐瞒,便不够朋友了。在下也剖肝沥胆,开诚相见了。实不相瞒,在下是前朝朱氏后裔,朱三太子之子。”这话如同一声巨雷,仇天樵大惊,一下子站起身来。铜运帮的帮众也纷纷跟着站起。
仇天樵颤声道:“原来是少主。我多年前便听江湖中有传言,朱氏有后人,数天前,在红土塬上召开的英雄大会在下未能有份参加,可也有耳闻。真龙就在眼前,我却不识,真是惭愧万分。”
朱相如也起身执住了仇天樵的双手,说道:“仇大哥不要激动,在下如今也不过是一普通人罢了。反清复明,乃是我汉人百姓的普遍愿望和期待,我不过是顺天应命,遵从民意罢了。于是便将驱满英雄大会的情形介绍了一遍。
仇天樵道:“少主既然是江湖中各大派推选出来的教主,也是我帮的教主,从今天起,铜运帮便归在无为教之下,我们便是无为教众,听从教主差遣。”
朱相如大喜道:“好极了。仇帮主如此深明大义,无为教培幸甚,天下汉人幸甚。”当即便下令任仇天樵为无为教滇东北分舵舵主。
仇天樵一众谢过。胡海庭问道:“仇舵主,此次运送这批铜作何用途?”仇天樵道:“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