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怯心中不禁一阵酸痛,这时宋文璩道:“十四弟,你把你的那位姑娘也带来吧,都是一家人,生活在一处多好!”乔洛怯微微点头,道:“好。”
陆予思道:“那好,今儿个是三月十七,我们以三月为期,众位兄弟把自己的伤都养好,把大小事情都处理妥善,我们那时候再下海!”众雄都称好。
宋文璩道:“那江浙这里还安排人么?”陆予思道:“江浙现下很危险,我们需要全都回卫瑜去!明日便动身!”
当晚,风清星稀,夜色如醉。萧亦荪、燕锦华正在安排兵士收拾大寨,准备第二天离去。而陆予思、陆尹琮和赵潺湲正在主帐中喝茶。陆尹琮不禁问道:“总会主,你打算怎生处理那女子啊?”陆予思道:“走时把她放了,随她去吧。”
便在这时,江密雨进来了。她看着三人,突然对着陆予思拜倒,道:“我等铸成大错,伤了贵会三将军,小女子心中痛苦,知道对不住三字不能化得仇怨,且区区微末粗通武艺,愿意执鞭坠镫,留在厓海会,为众将军效力!”
三人听了这话,都是吃了一惊,想着会里得一位愿意反元出力的练家子,自是大好事,心中顿时喜欢。陆予思连忙扶起她,道:“你可说的是真的?”江密雨点点头,又问道:“贵会已经救得三将军,不知怎生处理城中一应官员的?”三人知道,她话里之意,显是在问她父亲。
尹琮道:“我们……我们还没有处置他们。”他想先不告诉江密雨她父亲已经被炸死的事情,以免她伤心欲绝,消了进厓海会的意思。
江密雨道:“那些官员里,有一位是我父亲,我恳请众位好汉不要坏了他性命!”陆予思答了一声“恩”。
江密雨登时高兴起来,陆予思又问道:“你意已决?”江密雨点头笑道:“是,总会主,我愿意跟着你们!”
尹琮清朗一笑,道:“姑娘名字唤作什么?”江密雨道:“我叫江密雨。”尹琮笑道:“姑娘的梨花枪法实在很好,当时我都给打怕了,只想着赶快逃走呢!”江密雨一笑,谦道:“将军说笑了,折煞小女子。”
忽然,江密雨眉眼生愁,一双眸子如雨后晕着涟漪的潭水,看着他们,问道:“不知,不知六将军怎样了?”
陆予思道:“六弟还在养伤,怎么,你……”江密雨轻声道:“我有一事,想要恳求众位。”
赵潺湲道:“姑娘但说无妨,我们以后都是自己人了。”江密雨忽然脸上一红,垂眼道:“我喜欢六将军,不知各位能不能……能不能做个媒?”
三人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陆予思道:“六弟有妻室……你……这恐怕行不得!”
江密雨脸色霜白,蓦地垂下一滴泪,良久,她轻声道:“我早该想到的。”
陆予思看她如此难过,心中不忍,对赵潺湲道:“你去把六弟叫来,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又问江密雨道:“姑娘,如果此事可行,你不介意做他的……做他的妾室吧?”
江密雨不语,赵潺湲道:“我去找六哥了!”
殷正澧的帐中,赵容与和刘广敖来看殷正澧。殷正澧的伤已经快好了,他们三人正坐着喝茶。这时候,赵潺湲满面笑意地来了,赵容与道:“十一弟,快来,一起坐一会儿!”
赵潺湲坐下,笑嘻嘻地道:“我也想在这儿坐一会儿,可是我是来找六哥的!”殷正澧笑问:“有什么好事找我?”赵潺湲笑道:“你随我去一趟总会主那里便是。”刘广敖拍手笑道:“我也要去,我要看看是什么事!”赵容与道:“哎呦,看来不是个一般的事!”
却见殷正澧、赵容与、赵潺湲和刘广敖相伴而来,刘广敖进来了,笑问:“是什么事啊?”
殷正澧拱手问道:“总会主,何事找我?”江密雨看到他竟是都没有向自己瞧上半眼,心中不禁一凉。
陆予思笑道:“这位江姑娘进了咱们厓海会了。”殷正澧等人听了,都是过来向江密雨道喜,刘广敖笑道:“不知姑娘多大年岁?我看看能不能比我小。”
江密雨心头一丝欢欣也无,却听陆予思道:“大家伙儿先散了吧,我有话对六弟和江姑娘说。”众雄一听,只得退将出来。
大帐里只剩三人,殷正澧笑道:“总会主,有什么事?”
陆予思道:“我就直说了,江姑娘喜欢六弟你,要……要嫁给你!”
殷正澧一听,脸上变色,他立即道:“这……这怎么能行!我……我有夜来啊!”陆予思道:“江姑娘,你自己与六弟说罢!”
江密雨一见到殷正澧,满心的倔强登时全部烟消云散,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做他的妾室,现下根本不再踌躇,只要她能跟着他,哪怕是没有任何名分,她都不在乎。只听她轻声嗫嚅:“六……六将军,你……”她鼓足了勇气:“我可以一辈子侍奉阁下么?”
殷正澧看着江密雨,随即向后退了两步,深深一揖,缓缓道:“在下配不上姑娘。姑娘已经是咱们厓海会的人了,从今往后,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你若有危险,我必会不顾性命地去帮你!”
陆予思生怕他二人这段情结坏了以后相处的和气,听殷正澧这几句话说得极为得体,不由得心中高兴,温然道:“没事的,江姑娘,你年纪还算小,不必着急,将来我定给你找一个好人家!”
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