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大厅众人眼巴巴望着他,只希望他真能想出个办法,好救自己一把。
思考了一会儿,卫昭忽然道:“黑老大,你们是什么身份?”
这个问题对于卫昭很重要,如果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也没办法想对策。
黑老大道:“整个乐都县见不得光的生意,都归我们这些人管。”
卫昭点了点头,原来是些道上的人。
这么说,冯子祥手中的底牌,就是这些人。他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弱,还是有些实力的,只不过相比于他的两个哥哥,差距有些大。
卫昭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足足沉思了小半个时辰。
这些人等地焦急,却不敢问什么,生怕打断卫昭的思路。
终于,众人看到卫昭伸了个懒腰。
见他如此,有人惊喜道:“小兄弟,你想到对策了?”
卫昭摇头。
“唉!”
“不过......”卫昭话锋一转,道:“你们为什么觉得官府一定会找上门呢?”
“我们给你借了马,城里能弄到马的人都在这里了,县丞大人要查,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原来是因为马的关系。
卫昭道:“如果仅仅是因为马的话,你们完全可以说马卖给我们兄弟了,跟我们不认识不就完了?”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黑老大接过话,继续道:“首先需要马的人就不多,道上的规矩,都是卖给熟客,或者熟人引荐。其次,韩元敦此人极为不讲道理,他把儿子韩冲当祖宗一般的供着,要让他知道马是我们提供的,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最重要的是,即便韩冲安全回来,韩元敦也绝对会找借口对付我们。以韩家的势力,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这么说来,你们岂不是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我们找你来,就是想让你赶紧把韩冲送回来,说不定还能少承受些怒火。”
卫昭皱着眉道:“各位,怕是对不住了,我那位兄弟已经带着人出了城,今晚是送不回来了,最快也得明天傍晚。”
大厅内一阵哀声叹气。
这事归根结底,问题出在卫昭自己身上。作为始作俑者,他却有些纳闷,自己把他们害到这种地步,怎么不见这些人发怒呢?
除了最开始的冷眼,之后居然没有任何动作,实在令人费解?
他们觉得我是“那位”的人?
这个“那位”似乎对他们有很大的影响。
想了想,卫昭开口道:“大家也不必垂头丧气,情况或许没有想得那么糟糕,不如这样,我回去找那位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然后再来通知大家。”
众人几乎同时道:“好,那位肯定有办法,赶紧去。”
卫昭显然不知道“那位”究竟是什么人,不过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冯子祥。
他曾经叮嘱过自己,千万不能动城中有势力的大户,不曾想铁重钦不仅动了,还是动了最大的那家。
这消息冯子祥应该知道了,估计他现在心里也不怎么安生。
该上哪儿去找他呢?
卫昭决定去早晨的那个巷子。
一来一回走了两次,那地方他有印象。
摸着黑,花了不少功夫,总算是找到了地方。
站在门口,卫昭学着冯子祥敲门的方式,敲了三下。
不多时,门被打开了。
“我就知道是你。”
站在门后面开门的,居然是冯子祥。
两人进了前厅,冯子祥一脸的怒容。
“卫昭,你干的好事!”
这话就冤枉卫昭了,抢韩冲这事还真不是他干的,只不过这责任却推卸不得。
卫昭道:“冯公子,这事是个意外,我也没有料到。”
“你们抢的人,你没有料到,骗鬼呢吧!”
“当然,这事我会处理,你也不用着急。”
“你会处理?你知道那是谁么?那可是韩家老四的儿子,也不说你我,就是我爹,见了人家也得客客气气的。那韩冲要是想揪我爹的胡子,他也得把脸凑过去。你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么个祖宗。”
“我们不也不认识韩冲。”
“要不是因为你不认识韩冲,你进门的时候,我就杀了你带着尸体见韩元敦去了。”
没有理会冯子祥的抱怨,卫昭道:“冯公子,以你对韩元敦的了解,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县城里的骑兵已经被派出去追你那兄弟了,不过他们出发的有些晚,估计也追不上。其他能派出去的人,也派了出去搜寻。韩元敦已经搬进了县衙,如果找不回韩冲,我们冯家也得跟着遭殃。”
卫昭双眼猛地一亮,他道:“这么说,只要找回韩冲,就能救你们冯家?”
“是这个理......”说着,冯子祥斜了眼卫昭,顿时明白了卫昭的意思。他又补充道:“你别觉得再把韩冲送到我手里,我再送回去就能立功,县衙里派出去那么多人都找不到,偏偏被我找见,你不觉得奇怪吗?”
卫昭却道:“如果方法得当,没人会觉得奇怪。”
“什么意思?”
卫昭简单整理了下思绪,缓缓道:“冯公子,你刚才提醒了我,这事看起来是一件大麻烦,但是机遇往往也在麻烦之中,只要我们处理得当,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听他这么一说,冯子祥也来了兴趣,“你说说看,有什么收获。”
“你们冯家现在被韩元敦逼迫,如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