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鸡鸣把我们从睡梦中叫醒,不清楚昨天晚上到底是几时睡下的,也不晓得睡了多久,只是现在总感觉头一阵阵的发疼,像是我在睡梦中被谁敲了一闷棍,晕晕的、恍恍惚惚。
清晨山里的空气是真的不错,像我这种久居城市的人来说能呼吸到这样的空气,也算是老天爷对于我的一种恩赐了,这新鲜的空气也让我情不自禁的多吸了两口。
昨天天黑以后我们就忘了大公鸡这回事儿了,所幸它还在那棵树下绑着,没有被什么山里不长眼的野兽掳了去,麻子看见公鸡在地上捡食着昨天没有吃干净的苞米粒,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对着大公鸡说道:“鸡兄,虽然我们人禽有别,不过你和我们也走了一天,也算是半个同甘共苦的兄弟,一会儿恐怕还要有你的帮忙,你老张兄弟也没什么能耐,弄不到什么大米细糠之类的东西,只能再给你搓一棒苞米,让你再吃上一顿饱饭了!”麻子嘟囔着就又跑去人家苞米地里偷苞米去了。
稍作休整,我们吃下些带来的干粮充饥,而大公鸡也可能是吃饱了都缘故,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趴着了。帐篷这些物品由于用不到,所以我们就把它放在了原地,这样一来所带的随行品也轻便了许多。我拎着所需的工具就,冲着麻子喊道:“麻子,这路程也不远了,你就抱着你哥走吧,剩下的东西我和虎子拿着就好了!”
麻子一时间还没听明白,十分蒙圈的瞅着我俩,表情奇逗,看的我和虎子忍俊不禁,这样麻子才反应过来:“那是你哥,你祖宗!”抱着鸡赶了上来。
昨天下午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路两旁的松树林,因为是昨天晚上发现黑影的缘故,我又对这片松树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像松树这样的针叶林只有南北半球的中高纬度才有,在低纬度是看不见的,我家这边属于中纬度地区,也还是有一些原始针叶林存在的,虽然不像再寒冷一些的地区遍地的针叶林,不过这片针叶林也不算是太小的了。
树与树之间挨的非常紧密,且到处都是,长得毫无规律,就能判断出这肯定不是人工林了,早晨的阳光不算烤人,林子又十分紧密,因此寒意还是十分明显。临近水源,寒冷的感觉更加是蔓延全身,好像提前到了冬季似的,麻子肉多,手里还抱着个活物,倒是没什么感觉,看见我和虎子直打哆嗦,竟然还笑话我们俩是不是肾虚了。
瀑布还是像昨天那样湍急,这水呢我们昨天也已经试过了,没有想象中那么深,我对这阴阳风水之法了解的是少之又少,光凭那月光什么的我也没看出什么玄机,唯一引起我注意的也就是那瀑布后面了,可这换个其他人也会注意,跟什么阴阳风水毫无关系可言,这我才发现,感情我这么多天的研究都是瞎忙活了。
与其说这是泉水,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山中的一条溪流,像远望去,溪流蜿蜒曲折的流向视野的尽头,清晰到模糊,宛如玉带一般装点着这片祥和的山林,又如同一条蛟龙似的守护着一方宁静。
水对于我们来说不算是深,可是对这鸡来说可就是百丈深渊了,麻子倒也机灵,把拴鸡的绳子绕着鸡身子捆了一圈,然后又把剩下的绳子绕着自己的脖子缠了一圈,直接把鸡架到了自己的脑袋上。因为下面全是水的缘故,大公鸡显得十分老实,在麻子脑袋上一动不动的站着,生怕自己摔下去淹死不可。我和虎子也学着麻子的样子,把装备也都顶到了脑袋上,小心翼翼的下了水。
“嘿,好家伙,别有洞天啊!”麻子脑袋上就顶了只鸡,轻便得很,先我们俩一步就到了瀑布底下,像崂山道士一样一下子连人带鸡就进了瀑布里头了,只留下了一句“别有洞天”。
可等我到了地方才发觉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瀑布原来后面有一个山洞,就跟那水帘洞似的,麻子是穿过瀑布直接进洞去了。
经过瀑布这么一冲刷,我们几个也白忙活,全湿透了,那大公鸡也一改之前羽翼光鲜的样子,彻底变成了落汤鸡,麻子看了一眼:“早知道能淋成这样,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它骑我脑袋上!”
眼见这落汤鸡也不太美观,我递给麻子一顶安全帽,示意让他给那鸡扇扇风,让毛快点干起来,看起来也像是那么回事。麻子没理解我什么意思,哐当一下把帽子带自己头上了,然后又拿过虎子的鸟枪摆了几个姿势说道:“怪不得我感觉不到我有红军的气势,原来他娘的就是少了顶帽子啊!”
我也没闲工夫理会他,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看看这瀑布里头究竟有什么来头,可这隔着一层瀑布,外面能透过来的光线实在有限,真不清楚刚才麻子那句别有洞天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借着手电光我又往里头走了五六米,这才看清楚这洞里居然摆着一尊石像。
我忙把还在洞口的二人招呼过来,让他们也辨认一下这是什么,麻子胆子很大,上去就摸了摸石像,来了句:“这也不值钱啊!”
我没管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石像,两米多高,看起来也得有几吨重,就算是值钱我们肯定也搬不回去。可这周围除了这破石头也没别的东西了,看样子这洞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神奇,完全是我们几个想钱想疯了才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