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夹击的黑沙暴离我们越来越近,直到两股黑沙暴接触到并将驼队牢牢的包裹到了中间,由于两股黑沙暴有强有弱,所以当它们接触到的一瞬间,较强的那股黑沙暴还是占据了上风,将另外的一股黑沙暴的吹袭方向造成了极大改变。
当然最要命的还是我们还在两股黑沙暴的中央地带,巨大的风沙即便是戴着密镜也很难睁开眼睛,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沙粒拍打着密镜的声音,也正因为黑沙暴强弱不同的缘故,渐渐的在两股黑沙暴间形成了一道旋风,巨大的风柱席卷着满地的黄沙,如一个跳舞的巨人以极为奇特的舞步朝着我们移动过来!
“快下骆驼!”“白胡子”高声的呼喊着我们,我们也不敢怠慢,急忙按他的说法从驼背上滚了下来,这样大的旋风,如果坐在骆驼上这么高的位置,是很容易被旋风卷入风柱里的,如此高的风速,一旦被卷了进去,非得受巨大的离心力影响,身体被甩的支离破碎不可!
翻滚到了地上,我们便再也不敢动了,一动不动的把脸贴在黄沙上,背朝上,任凭黄沙将我们掩埋,也不敢抬起一点身体,活埋虽然是痛苦的,不过比起类似于五马分尸的痛苦,应该还是好的多吧!
最猛烈的风极速的朝我们移来,骆驼伴着巨大的风声发狂般的嘶吼,虽然脸埋在地下,看不见任何情况,不过凭这声音,就能猜到应该是多么恐怖的场景了……
风势不知过了多久才算小了些,我们几个人也都大着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地上发呆的看着远去的一道风柱,庆幸着自己又逃过一劫。
风是小了一些,不过天依旧是昏暗的,勉强的能看见不远处的地方还躺着一个人!我们顶着大风很难站起来,只能匍匐前进,果然,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先我们一步跳下骆驼的陆禹伯!
现在陆禹伯已经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仅剩下后脑勺还有屁股露在外面,其他地方都已经被埋在了黄沙下面,我怕再这样下去,就是活人也得他娘的憋死了,赶忙叫过来麻子,用手把一堆黄沙移了开,再将陆禹伯从黄沙中挖了出来。
挖出来的陆禹伯面色十分不好,依旧是一动不动,看到这般情况,冯萍萍终于是忍不住先哭了起来,她一个女孩子,见不得生死离别,哭也就哭了,我看着半天前还生龙活虎的陆禹伯转眼间竟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儿,不过现在可不是我哭的时候,如果我都到了奔溃的边缘,那么就没有人再能鼓舞团队的士气了。
冯萍萍的泪水一滴一滴往下落着,打到了陆禹伯的手上,渐渐的他的手竟然动了起来!刚才只顾得伤心,竟都没有去试探一下陆禹伯的鼻息,现在将耳朵贴到陆禹伯的脸上,才听见分明还有喘息的声音呢!
我也不懂医术,只知道人在昏迷的时候可以掐人中,我也就试着掐起了陆禹伯的人中,没想到这一招竟真有奇效,只掐了一下,陆禹伯便从昏死状态渐渐的苏醒了,密镜下的眼睛动了动,最后还是睁开了。
睁开眼睛的他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我,而是冯萍萍,他的胳膊已经没了力气,却还是强忍着疼痛抬了起来,把冯萍萍脸上的泪痕擦了下去,又以极微弱的声音说道:“萍萍别哭,我没事儿……”
按理说我们谁都没有在陆禹伯面前提过冯萍萍的名字,最多也就是叫她一声“冯姑娘”了,他是没道理知道她的名字的,而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也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他已经把眼前的冯萍萍当成了他之前的那个“萍萍”了。
我看现在的陆禹伯虽然是清醒了,不过情况却不太乐观,赶紧给冯萍萍使了个眼色,让她就继续假装下去。冯萍萍见我眼色,心领神会:“我不哭,我不哭……”
陆禹伯见冯萍萍回应了他,脸上竟也露出来了笑容,又看向了我:“许哥,现在萍萍都回来了,神灯就不用找了,等咱们出了沙漠,还是会给你们一人十万块的,你就放心吧!”
现在这情况我哪里还管什么钱的事情,顺势拉过冯萍萍的手放到了陆禹伯的手上:“钱什么的都不重要,这份情才是无价的啊!”
陆禹伯又笑了笑:“对啊,情义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