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赌钱的混蛋,你爸爸已经住到破灯塔里了,还要怎么样,要我住到海底下,你才安心?”
老人愤怒地大骂。
达克和伊莎贝拉一脸尴尬,不经意间听到了别人的家事,实在是难为情。伊莎贝拉看看老人,再抬眼看看旋梯,意思是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老人愤愤地一摆手:“你们哪也不用去,在这儿挺好!不用管那个没出息的混蛋。”
“爸,我不小心赌输啦,房子已经抵押出去了,现在小胡德丽被他们扣下抵账,可怜的小胡德丽哭着喊爷爷啊。”
老人身子晃了一晃,几乎摔倒:“你说什么!我的孙女怎么了!”
外面的声音有了哭腔:“她被放贷的那些混蛋带走了!他们威胁说,两天之内拿不到钱,就把她卖到……卖到……”
老人目眦尽裂:“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还借高利贷去赌?你怎么不去死!你老婆是怎么死的,你忘了!”
“爸,爸,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也想让他们过好日子啊!现在,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啊。求求你,开门吧!我们好好谈。”
“绝、不!”老人的呼吸已经不匀了,“我怕,开了门,我会打死你这个混蛋!”
外面的男人嚎啕大哭。屋里的老人双手捂面,潸然泪下。
过了片刻,老人抬起头来,颤巍巍走到门边:“混蛋,你给我听好,这是个圈套,你一个穷光蛋,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怎么可能放贷给你?他们要什么?”
外面的嚎啕声一滞,喜道:“爸,爸,您真是太聪明,太睿智了,是是是,他们说了,只要我把那东西还给他们,他们马上把小胡德丽放了。这些放贷的家伙虽然狠毒,但说话还是算话的,要不然他们的买卖就做不下去了……”
“住嘴!你这畜生!说重点!什么东西!”
“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分开过了,他们说,只要,只要我把那东西交出来,就,就……”
老人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瑟索和凄凉。
“原来如此,好,好得很,好得很啊!你这畜生,别演戏了,滚,滚吧!”
“爸,我是真的,是真的啊!小胡德丽真的被绑走了啊!”
老人没再说一句话,佝偻着背,垂着头,颤巍巍往旋梯上走。
那个声音还在大呼:“爸,爸,快啊,要不然来不及了!”然后是重重地撞击声,似乎那家伙把整个身体都扑到门上了。
达克咬牙切齿地对伊莎贝拉道:“我可以开门把这混蛋痛打一顿么?”
伊莎贝拉警惕地挡住门:“别乱来!我们要调查清楚……咦?”
从门缝里塞进一个小纸卷。上面画了一把刀,还滴了一滴血。血已经干涸,变成了紫黑色。
伊莎贝拉悚然动容:“达克,你看!”
达克拍拍伊莎贝拉的肩膀:“天底下不平事太多,我们救不过来,但是,既然碰上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爸,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好好考虑啊!我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隐没在呼啸的风雪声中。
夜已深,风雪越来越大,整座灯塔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响起,紧接着响起一连串的大叫:“开门开门!过路的,避避雪,给钱,给钱!”
里面的人怒道:“吼什么!来了!”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为的家伙一步踩进去:“可算是逮住……咦?”
开门的不是瘦小干瘪的小老头,而是一个身高一米九,虎背熊腰的大汉!
大汉狞笑:“辛苦,热汤一碗!”劈脸一记直拳,把为的家伙打得倒飞出去,带着一脸鼻血,一头扎进雪堆。
在屋外埋伏的喽啰傻了眼,原本以为收拾一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被打了个埋伏。还没等回过神来,大汉已经冲出来了!
达克冲出门去,乒乒乓乓一阵猛冲猛打,六个喽啰连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全被打翻,挨个攒马蹄捆结实,脸朝下丢在雪堆里。
达克笑吟吟道:“各位,服气了么?”
为的破口大骂:“你是哪里来的臭鱼烂虾?欠债不还,还要打人?”
达克也不恼:“你们设套骗人,还强掳****得人家妻离子散,按你们这边的规矩……是怎么算来着?”
伊莎贝拉早做过功课,立即接口:“捆在船尾三天,没被鱼吃干净捞起来定罪。”
为的牙硬:“打不过你,算我输,你们等着!”
“哦,那我该等谁呢?”
“赶紧把爷爷们放了,要不然,康科德老大要你们狗命!”
“明白了。”达克坏笑着把六个人的手脚捆在一起,拖着长绳爬上灯塔,爬到四层的窗口,朝下面挥挥手,似乎大喊了几句什么。然后,把长绳的一头穿过粗铁环,又牵着绳子走下来,把绳子穿过绞盘。
伊莎贝拉和老约翰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好奇地看着。
绳子穿好,达克开始摇动绞盘,绳索绞紧,吱吱嘎嘎响着,把六人吊起来。
六个人手脚被捆在身后,现在膝盖顶着膝盖被吊起,看上去像一朵六瓣的花。
人花渐渐升高,升到二层高度,达克大呼:“嘿,伙计们,看见康科德老大么?”
头目怒吼:“放你女马的屁!”
达克点头:“看来没有。”手一松,绳索唰唰一滑,六人从二层高度坠落,摔了个鼻青脸肿,还好地上有雪,没受什么伤。
达克膂力强劲,绞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