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褚麓山带着一万士卒堵在撤退春闲关的必经之路上,所有人都坐在地上休息,急赶了两百里路,人困马乏。戈壁深夜的寒风让人困苦,所有人也干脆挤在一起了。
在万余兵卒的外围他点起了火把,夜色里容易让人偷袭,干脆照亮四周,让别人也无处偷袭。
所以在戈壁滩上有亮堂堂的一片,褚麓山打着哈欠躺在戈壁滩上,膀大腰圆的他身上的铠甲硌得疼,长舒了口气,十五大军刚过去两个时辰,也就意味着敌军的追击部队即将与自己相遇了。
一名校尉小跑过来,唤了他一声,他直起身来说道:“敌军来了?”
“是的,你随我看。”
褚麓山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士卒喊道:“嘿,起来了,起来了,要打仗了。”
“将军你看地面上的沙尘一直在跳动,说明有敌军正在快速接近。”校尉带褚麓山在蹲在地上看地面上的沙尘,确实是在不断的抖动。
“来了。”褚麓山拍拍手,直起身握住一侧的大刀,看向远处,说道:“既然敌军来势如此快我们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布弓桔是干什么吃的?”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褚麓山一捋自己的虬髯大须,笑道:“嘿,还能怎办?打仗了。”
他一转身,喊道:“所有人都起来,起来!要打仗了,现在还他娘想睡觉呢?这一战等你们熬过去了,老子给你们每个人放一天假,随你们睡。起来!”
“主军才离开两个时辰,都给我听清楚了,现在我们一定要拦住他们,最少拦住他们两个时辰,只要拦住两个时辰,主军就算是龟爬也爬到了春闲关三城,那里有厚衮刀将军坐镇,这样所有的人的军命就算是完成了!”
他一脚踢在一个还在地上磨蹭的老兵油子,骂道:“你他娘还在和老子磨磨蹭蹭,等下砍人的时候别给老子磨蹭,要不然老子拿你脑袋磨蹭。”
“将军,您放心,您喊我砍人的时候,我哪里磨蹭过了?”老兵油子吊儿郎当的站了起来,对着褚麓山打趣。
“滚滚滚。”褚麓山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又说道:“别真给我死了。”
“嘿,瞧您说的。”
褚麓山看着已经全军戒备的万人兵马,目光扫向自己的左右两翼,左右两翼是沙漠,多流沙,一般对地形不熟悉的人不敢踏入那里。战马行进在那里同样也会因为沉沙而陷进去,速度很慢,骑军也将失去效力。
所以他早就在自己左右两翼的沙漠分别布下了一千弓箭手和五百力战的勇士。
“将军,左右两翼打了信号,他们要准备好了。”
褚麓山副将走向前和褚麓山言语两句,褚麓山点头,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一片火把地,大手一挥:“列阵!”
“哼哈!”
阵型在催促声中排好。
马蹄声也越来越近了。
“杀!”
透过火把传来的是黑色的影子。
黑甲军战骑跨过火把,所有人可看见他们刀上的血迹。
“跑啊!”
褚麓山一声大喊,他让所有人往后面快跑。
身后战马奔腾,要急追而上。
快要到褚麓山身后时,在土里跳出几样东西,战马嘶吼,细看去马腿上被兽夹给夹住了,这兽夹是给褚麓山平日用来在春闲关内打猎的,力道大到可夹断熊掌。
噗通几声,当先的几匹战马摔飞在地上,身后的骑兵也为之一阻。
“快给老子跑!”
每个人都跳着脚的往后面跑,跑出去了五六十丈,褚麓山往后一看,最近的一匹战马离自己只有一张多。
这时候他身子往地下一铺,在两侧传来嗖嗖的箭雨声,骑军纷纷落马。
“小心,两侧有弓箭手!”
褚麓山爬起来催促着身后的士卒又跑出去十丈,然后听见他大喊了一声:“给老子泼过去!”
他把腰间的酒囊甩出去,甩在敌军阵中,随后他接过火箭一射,酒囊燃起熊熊大火,他身后的士卒也是丢出去了不及其数的酒囊,而两侧也开始了一波火箭齐射,顿时中间成了一片火海。
还未冲进去的黑甲军骑军准备绕过中间的火阵,向两边的沙漠移动,刚一踏进去发现自己的战马难以移动,而随后招致的是箭雨。
“我的战马陷进去了!”
“往后退,快!往后退!”
想从两侧突进的骑军最后还是退了回来。
“将军,两翼和中间都突不进去。”副将来到骑军将领宫长青身前禀报。
这名骑军将领宫长青体型休长,面无二两肉,一脸的阴狠,他战马上别着两柄刀,看来是使双刀的高手。
两边射来的箭雨不停,不断的有骑军士卒落马,宫长青瞥了一眼副将,冷声道:“将两旁的沙子往火上堆,两翼有弓箭手就把死了的放在前面挡着,不允许向两翼弓箭还击。”
“是!”
褚麓山隔着火看着对面的骑军将领,那将军看上去是一名征战沙场的老将了。
这里冲天的大火,终于被远处的布弓桔看见了,他骂道:“该死,我们中了他们的障眼法了!”
两翼的火把骑军还在前行,火光也是极亮,布弓桔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故布疑阵,让火把拖住自己,而他们抹黑前行。
“快!快!”
布弓桔催马疾行,虽然能看见远处的火光,可是布弓桔知道那还有几十里远。
想必自己派去通知褚麓山的人也全部死在了他们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