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愤、忧愁、恐惧、沉默。
这是刚刚发生的一个事实,原本还以为他们是一群有着热血和武人豪气的江湖人,到最后发现他们只不过是以旁观者的目光将自己裹饰了一边,而裹饰的白粉唰唰的掉落之后,他们畏惧的往后退却着,就如同在十万八千里之外有一头野猫张大着自己的大口,而十万八千里外的老鼠,却闻到了自己必死的气息。
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一句话,蒋起戈听说过很多次,都是那些独身前往虎穴的豪杰说过的话,说书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终是憋红了面庞,猛地鼓掌叫好。
他忽然嘲讽的笑了一笑,他想着很多年后,会不会也有一个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的少年,听别人说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这句话会憋红了面庞,将手拍的通红。
事实如此。
那股划破夜空的剑意,也萎靡了下去。
他无力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灌下几口闷酒,高高的举起手,狠狠的落了下来,轻飘飘的拍在了桌子上,掰下了一块木块。
此刻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就连原本热火朝天的厨房也安静了下来。
蒋起戈再喝酒也只觉无趣,起了身,眼中却飘过一道魅影,再来就是一股香气,再闻却是一身铠甲铿锵之声。
他抬起头,眼前站着五个人。
一头花纹银饰,一身蓝染苗疆纹衣,手中一只玉笛,正是那女掌柜的。
一个大汉,魁梧如墙,寒寒玄甲,耀耀刀光,身后背负百斤巨盾。
一个青年,面色冷然,寒寒玄甲,耀耀刀光,臂上持盾。
一个青年,嘴角抿血,头戴军箍,手持画戟,烈红铠甲,熊熊披风。
一个青年,眉含剑冷,头戴军箍,手持长枪,烈红铠甲,熊熊披风。
“这,这,这!”
客栈大厅之上,一股豪气、一股血气、一股战魂响彻。
那些江湖侠客,看的呆了,痴了。
半响之后有人疯狂大叫道:“天啊!这,这是,这是玄甲军!这是天策军!”
“他们,他们还有人活着!”
“哈哈哈,还活着!还活着!”
有人潸然泪下,声嘶力竭的怒吼,宛如身体内的一股兽性此刻爆发出来,不断地有人大力的拥抱着对方。
“你们是玄甲军、天策军!”
蒋起戈眼中压不住的欣喜,看着眼前的五个人。他们的铠甲上面刀剑斧钺的砍痕很清晰。上面的血迹,蒋起戈知道,那定然是洗不掉了的。
“随军医官,五毒教,闻人浅。”
“玄甲军统帅薛直亲卫统领,龙戒。”
“玄甲军陷阵营副统领,封之推。”
“天策军先锋营副统领,李严功。”
“天策军突骑营副统领,秦陵会。”
五人先说自己所属,然后说出自己的名字,声音当中,蒋起戈听得出来一份金戈铁马,听得出一份悲壮。
“不,你们不可能是玄甲军和天策军!”
大厅之内有人忽然高喊起来,指着闻人浅五人,喝骂道:“哪里来的宵小之辈,居然敢冒充玄甲军和天策军!还不快快退了盔甲,在玄甲军和天策军的军魂前扣头认错。你们这等该死的人,居然敢这样对待先烈不敬!若再拖延,大爷我拿刀砍了你们几个的头颅当夜壶!”
“对对,他说的不错,玄甲军和天策军只可能尽数战死,只能战死,绝不会苟且偷生到现在的,他们一定是假的!他们身上的铠甲也一定是偷来的!”
“哼!玄甲军和天策军只会战死沙场,只会以姓名护卫我们,护卫天下!”
蒋起戈听得这些人的叫喊声,心思一沉,却是笑着对他们五个人说道:“五位,我们去边疆?”
“自然是去边疆,若没有了我玄甲军和天策军,那黑甲军岂不是寂寞了。我玄甲军的苍云刀如今可要为复仇而生了!”
说话的是玄甲军统帅薛直亲卫军统领,龙戒。他的声音如闷雷,手持人高的苍云刀,刀山雪亮的花纹尽数被黑甲军鲜血染红。
“自然,我死战陷阵的玄甲军在,黑甲军休想踏入中原一步。”面色冷冷的封之推舞了一个刀花,那杀气的寒光让得蒋起戈微微眯了眯眼睛。
“我天策军先锋营的长途奔袭只会成为黑甲军的噩梦。”李严功手持方天画戟,一双虎目不同于常人,而是微微泛红。
“我天策军的中军突骑会踏碎他们!”秦陵会的声音带着些些冷意。
至于站在四人中间的闻人浅则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蒋起戈哈哈大笑道:“我的利剑纵然比不上五位,但决也要饮下黑甲军的鲜血的!”
李严功听得此言,说道:“那走!”
话音落,秦陵会嘴中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哨声,从客栈后台传来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六匹马高过人头,四肢粗长,身披黑色铠甲,头有冲撞犄角。
“上马!”
龙戒一声喝,六人在这客栈之中施展轻功,皆是翻身上马。
威风凛凛的五人,眼神睥睨的看着客厅中的众人,然后打马而奔!
一行六人,直接冲开客栈的大门,在踢踏声中,冲向了西北之地。在黑夜里面远去的身影里面的后面客栈里,炸开了锅,不断地喝骂这五个人冒充玄甲军和天策军。
只是随后从客站后面走出来的一个老板拱着手对着众人说了些许好话,例如今晚酒水钱全免这才安静下来。
而这老板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则是将被撞坏的门收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