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声响将我惊醒,睁开双眼,我发现眼前是一条拥挤的街道,热闹的街道用今天的眼光看相当破烂不堪,尘土漫天的街道也就勉强够一辆汽车通行,狭窄的道路两边是搭着草棚的一间间简陋的小店铺。
街道虽然又破又窄,但是无数来来往往的行人在街道上或闲聊、或讨价还价、或激烈争执,看起来比春节的农村赶集还热闹,黑压压的人群中,时不时还有一辆马车拉着满满一车货物在被压出两条深深车痕的土路上缓缓前行。
我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自己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幽灵站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一个个面容枯瘦、身穿古装的人穿透我的身体径直走过。
“我这是在哪,我要没记错我不是已经躺下睡觉了么,我这是在什么地方!”看着眼前这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场景,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在电影拍摄的现场么?
但是周围并没有看到什么摄影棚的存在,我孤独地站在人海中无助地四处张望,一名身穿淡黄色长衫,后背长剑的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见到那男子的面容我的目光再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了。
男子长发披肩,头顶竹冠,身材修长,一副仙风道骨的打扮,而那张清秀的脸竟然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不是我自夸,那人看起来真的很清秀)。
“请问阁下是清玄虚弟子乐佟凌么?”一名小厮打扮的青年穿过我的身躯来到那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身前低声问道。
我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传说中的先祖,难怪月舞当初说我跟他很像,原来她指的是长相,看他那身衣着打扮,竟然跟我当初在公子昭墓前看到的幻象一模一样!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秘密?
乐佟凌冲小厮回了个礼,淡淡道“在下正是”
小厮见对方点头承认,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我家主人已经恭候阁下多时了,还请阁下随我前去见过我家主人”。
乐佟凌点点头,跟在小厮身后转身朝街道旁的小巷走去,我则紧紧跟在乐佟凌身后,生怕对方一个转身就找不到人了。
我和乐佟凌在小厮的带领下走进一条昏暗的小巷中,在穿过一条条街道后,我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小河边,一辆马车正停在路旁等待着我们。
我跟随乐佟凌一起上了马车里,一阵颠簸之后,我们的马车缓缓驶进一处高大的宫墙之内。
车窗前的宫殿跟北京的紫禁城比明显差了一大截,宫殿建筑显得破败不堪,甚至主殿的规模感觉还不如省城净乐寺的大雄宝殿。
马车在一处幽静的偏殿前停了下来,小厮提前进入偏殿向主人禀告,我则和乐佟凌一起在偏殿门口等待着。
不稍片刻,一脸谦卑笑容的小厮从偏殿跑出,对乐佟凌说“先生久等,我家主人有请”。
我跟乐佟凌走进了偏殿,与破败的外观成为鲜明对比的是整洁干净的内堂,铺着米黄色竹垫的内堂里陈设极其简单,除了四角各放着一尊照明的铜灯外,只有内堂中的一个书案,一名身穿白色襦裙的女子正跪坐在书案前低头看书,在见到乐佟凌后女子缓缓起身,指着早已准备好的蒲团说“久闻先生名讳,今日得见不甚欣喜,先生请坐”。
来到书案前,我看到了女子的真容,二十岁不到,乌发雪肤、粉黛杏目,白色的襦裙称托出女子那清新典雅的气质,仿佛在湖面上浊淤泥而不染的白莲,那清新脱俗的气质甚至在月舞之上。
女子见乐佟凌落座后,双目突然抬起正对着我,那仿佛将人看透的眼神令我心中一惊,她看得到我!?
漂亮的双目一直盯着我看,仿佛将我的身体看穿,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将我包围,我开始感到呼吸变得困难,我想大声呼救,却见身穿那白色襦裙的女子缓步朝我走来,我斜眼朝窗外望去,竟见挂在窗外不断摆动的风铃保持着倾斜的姿态,四周的声响突然沉寂下来,就连在内堂四角铜灯上的火苗都一动不动,时间仿佛被停止了一般。
一双美丽的杏目来到我的跟前,我发现我的身体无法动弹,连眼皮都无法合上,只能眼睁睁地与面前的美丽女子对视。
女子伸出手捧着我的下颚,一行泪珠顺着她那吹弹即破的肌肤流下,兴奋与悲伤在她的眼神中不断地交替着。
“啪!”的一声脆响将我又强行拉回到现实中,我眨着直泛酸的眼皮,见米莉、王雪、月舞三人正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我坐起身,发现身上衣服都湿透了,脸皮感觉麻麻的。
“我到底怎么了?”我搓揉着晕眩不已的脑袋无力地问道。
米莉和王雪拿起扇子不停地给我扇风,道“本来说好今天我们一起去博物馆的,但是来到茶庄后我们发现你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可吓死我们了!”
月舞端来一杯苦丁茶让我喝下,然后伸手撑开我的眼皮查看我的眼睛说道“乐云昨晚睡觉的时候,似乎入了魔症”。
米莉好奇地问月舞“什么是魔症?”
月舞解释道“魔症就是指凡人在入睡后部分魂魄被带离身躯,进入幻境之中,反过来,如果对方的魂魄来到正在睡熟的凡人意志中就是所谓的托梦”。
王雪拿出一张纸巾给我擦拭不断冒出冷汗的额头“是什么人将乐云的魂魄带走了呢?”
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我,我揉着隐隐作痛的脸颊说“我的头好晕,晕得我都记不得昨晚梦见什么了”。
月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