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膳后,姜妘己与春穗在王宫里闲逛,她瞥见一处荒芜的宫殿,有些好奇,便走近查看。她趁四下无人,一瞧那宫殿并未上锁,推门而入。她四下打量这宫殿,瞧这布置应当是个女子居住的,当她瞧见墙上那幅画时,惊呆了。墙上是一个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竹墨苒,而且那落款上的印鉴是竹子柳。姜妘己静静地瞧着这幅画,画得栩栩如生,很是传神,不过这样一幅大成之作,看在姜妘己眼里却是很怪异。画上的竹墨苒笑得很美,竹子柳亦是画出了她浅笑之美,可就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兴许是竹子柳在作画时乱了心思。姜妘己将目光从画上移开,落在这宫殿内部,她猜测这是竹墨苒未出嫁时住的寝宫,她想不通的是,竹子柳那么在乎竹墨苒,怎会让它荒废了呢?这宫殿看起来荒废了许久,蜘蛛网环绕,落满灰尘。她想不通为何竹子柳不命人收拾打整干净,还是他怕触景伤情?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妹妹,不知他又为何将她送入大滇王宫。她瞧见不远处的玉桌上放了些纸,仿佛写着字,她缓步走过去,刚吹散附在上面的尘埃,伸出手将要拿起一观,不料有人先她一步拿起。她抬眼一瞧,竟是竹子柳。他冷着声音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姜妘己见他眸光里森冷无比,福了一礼道“对不起,妘己不知。”竹子柳一双眸子更添愠怒,这是姜妘己从未见过的,她只得匆匆走出宫殿。他却愣在原地,缓缓展开那张纸,只见上面画了一幅小像,是个女子,她的眼睛无比透亮。上面还题了一首诗: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是一个女子的笔迹。姜妘己行色匆匆,暗暗揣测那纸上写的是什么,竹子柳为何会动怒,好似是一个人的小像?她有些不确定。她行至华清池时,赵夜白迎面走了过来。姜妘己本想躲避,见他走得更快了些,想着现在是白日,他也不敢怎样,索性就站着不动。“你倒是教我好找,去哪了?”赵夜白眼神示意春穗退开。春穗只当没瞧见,立在姜妘己身旁。“我有话与你说。”赵夜白急道,他的语气是教姜妘己屏退春穗。春穗不能知晓的事,必然是隐秘之事,姜妘己便挥了挥手,春穗与身后的几个宫女一并走开,远远的等在一处。“什么事?”姜妘己注视赵夜白道。“那日我们盗走的那批贺礼当如何处置?若是流落在外,必然会引人注意,庄少阳与庄少昕早已经命人四处查探,放在我手里是个烫手山芋。”赵夜白问的多此一举,他怎么没本事处置呢?这天下相近的宝贝何其多,若要脱手也不难。他是找了这个借口来见姜妘己,那日他亲了姜妘己,姜妘己恼他,几日未与他说话,爱答不理,很是冷漠,他忍受不了。“现在在何处?”姜妘己问道。她想的是那批贺礼现在是不能见光的,否则很快就会招来麻烦,凭庄氏的势力,顺藤摸瓜,一定会查出是赵夜白所为,顺着就会怀疑道她身上。这件事情决不能暴露出去。“我寻了一处山d,埋在里面。”赵夜白小声道。姜妘己的眸光一紧,她轻声斥责道“在哪里?”“在夜郎。”“什么?你这不是嫁祸夜郎王么?”姜妘己以为赵夜白已经派人将那批贺礼送走了,不曾想他竟运到了夜郎国。“对啊,这不是一石二鸟么,你嫁祸孟氏,我嫁祸夜郎国。”赵夜白笑得清明朗目,他就是故意的,若是教人发现,反正在夜郎国的地盘上,谁还会怀疑到他身上。他做事从来不会给自己招惹腥味,教人查出来。“你....”姜妘己气急。她想说的是你与竹子柳不是知己好友么?你竟然会栽赃他!她忍住没说出口,这人与人的情义只要关乎国事,自然而然就淡了,他如此做是最把稳的,她不得不佩服。看来,赵夜白也不似表面上那般玩世不恭,他的心思深得很,不过他会装罢了。现在,她不也不点破他。反正他们两个是合作关系,赵夜白暂时不会算计她,她也不会急于算计赵夜白,只是别人休想算计竹子柳!竹子柳是她的师傅,就算他是夜郎国君,也改变不了什么。可是这批贺礼到底该如何处置呢?她突然想到一计,她道“等过了风头,你差人将那批贺礼全数倒入闵罗江,故意教江两岸的百姓瞧见,让他们捡了去。”赵夜白不明所以道“这是何意?那可是不小的一笔值钱的宝贝啊!”只有疯了的人才会一分不取,将它们全数丢弃罢!“给你你敢用么?就当劫富济贫了。”“我不敢用,老百姓更不敢用!”“你以为老百姓跟你一样,会着急用出去?他们会当做传家宝世代相传,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才会用,那时候世事变迁,谁还会想起贺礼被盗窃一事?”赵夜白频频点头,对姜妘己竖起大拇指,他的待娶王妃果然有远见。“明日,我便启程回北丘城,不与你一道走,你路上要注意安全。”赵夜白深情的注视姜妘己如翦双眸。“好,你也注意安全。”姜妘己被赵夜白的眼神瞧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马上逃离,她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我走之后,你可会想我,念我?”赵夜白嘻嘻哈哈地问道,面上全然纨绔子弟的笑意。“不会。”姜妘己回答的果决。“你就不会撒谎哄哄我么?”赵夜白的语气变得十二万分的戏谑,可怜巴巴道。“要我再重复一遍么?我们之间...”姜妘己的话还未说完,赵夜白道“打住!我知道了。”“那你还有别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