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望舒很镇定,姜妘己算计娄晴的事他是知晓的,只是他不知道姜妘己抓他来是何意,难道仅仅因为他是姜楠康的人?
“当然是因为我与太子的私人恩怨,不过委屈你了,今日我也不指望你告诉我什么,不过是来跟你打个招呼,让你知道是谁抓你,现在招呼也打完了,用刑罢!”
姜妘己云淡风轻的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
而罗望舒一头雾水的陷入思想争斗,不明所以姜妘己究竟要他告诉她什么。
行刑的人按照姜妘己吩咐的先来一遍烙铁,再来一遍冰冻,如此冷热交替,折磨的是他的身体,而大多数人都能撑过去。
罗望舒咬牙扛了下来,现在浑身冰透麻木,烙铁烙上去没有多少感觉,不过他的眼睛惊恐的模样,已经接近崩溃,两个时辰过去,罗望舒都未求饶。
因为姜妘己事先交代过,只要罗望舒没有性命之忧,尽管放开了折磨,但是她没想到罗望舒虽是文官,但是意志力这么强,一直咬牙坚持,什么都不肯说,令姜妘己有些意外。
不过她还有更绝的法子,她已经给了他太多时间,事情已经耽误了太久,她亲自绑着罗望舒的老父亲到刑房。
罗望舒才瞧见他的老父亲,顿时暴怒地吼道“我父亲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他!”
姜妘己见他这般急迫,便知道罗父起作用了,她冷冷道“把这老头关到隔壁去好好伺候,省得罗大人不忍心。”
罗望舒听她如此说,急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还请明示!”
姜妘己却不紧不慢道“你们没长耳朵么?把罗大人的父亲关进隔壁,好好伺候!”最后两个字她故意加重,让人听起来格外害怕。
罗望舒的父亲立即被两个人拖走,关进隔壁的石房子,顷刻间,便传出老人哭天喊地的哭叫!
这时,太阳已经西沉,罗望舒已经被折磨地没了体力,身上大大小的烙铁印,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浓烈的肉焦味,令人作呕。
“公主,求你放过我的老父亲,他年纪大了,你有什么事想知道,尽管问我,我一定言无不尽。”
“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平白受了这么多折磨。”姜妘己轻轻一笑,用手掩着鼻子道。
“给罗大人松绑。”
罗望舒松了口气,这时距离冰水浸泡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他渐渐地感到烙铁处皮肉的疼痛,咬牙忍受着,他噗通跪倒在地道“公主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我想知道的很简单,我只要姜楠康的账簿,只要你交给我就行。怎么样,罗大人,简单罢?”姜妘己打量着她的纤纤十指,转而目光迫视罗望舒。
“我听不懂公主的意思,太子殿下的账簿我怎么会有?”罗望舒惊讶道。
“看来你是打算装傻了,隔壁的怎么停了!”姜妘己提高了声音,瞬时隔壁传来罗望舒父亲的鬼哭狼嚎声。
罗望舒怒骂一声道“你还是人么?对一个老人用刑算什么本事?”
“哟,早就听闻你是个大孝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教人肃然起敬呢!如果想让你父亲少受点罪,不如痛快的交出账簿,再在这张揭发书上签上你的名字,那么你们父子两就能安然无恙,否则,本公主真担心你那老父亲受不受得住。”
“那是什么?”罗望舒见姜妘己袖中取出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他此时眼花缭乱,根本瞧不真切。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签上你的名字之后,待事情结束,本公主会向父王替你求情,让你少点牢狱之灾,有机会侍奉老父亲归西。”姜妘己说这话时,目光直视罗望舒,带着蛊惑的意味。
“公主,你当我是傻子么?我一旦签上自己的名字,怎么可能还有命活着?”他忽然明白了姜妘己的意思,她是要自己指控姜楠康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现在他终于知道,姜妘己绑架他父亲的意图,是要逼他就范,赎金赎人只是一个陷阱,她的目的是要他自投罗网。
现在的他真是左右为难,忠孝难全,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姜楠康。如何选择都是错,他恨不能自己现在就死去,一了百了。
他转念一想,难道姜妘己与姜嶲越早有勾结?如果姜楠康出事,最大的受益人是姜嶲越,现在却由姜妘己出面,他不得不怀疑一旦他签了字,那么他罗氏一族就会万劫不复,可是如果他不签字,他的父亲就会惨死在自己面前。
“只要你肯签字,并且交出账簿,我发誓一定会保你罗氏一门七十三口性命,否则若是我抖落你被姜嶲越抓了,你看姜楠康会不会将你一门铲草除根,我们要不要赌一把?”
姜妘己知道罗望舒的弱点就是家人,只要他为家人让步,那么这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
“若是我答应你,你真能保我满门?”罗望舒动摇了。
他决不能让罗氏一门无后,无论如何,只要能保住他的命脉,他愿意粉身碎骨。
“我发誓,一定会保你罗氏一门。你要知道这件事情,我只是代人出面而已,只要你答应,什么都好说。”姜妘己故意透露出她不是这件事的主谋的事实。
罗望舒心底暗忖,果然如他所料,姜妘己不过是姜嶲越的爪牙,不过这公主的手段当真是狠绝!
“好罢,你先放了我父亲可好?”
“不行,你先签字,再交出账簿,彼时我才能放了你父亲!”
姜妘己防备的是罗望舒一死百了,时刻注意他的言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