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黑衣人提刀冲进姜妘己所在的寝殿,她还在时刻提防那些孟贞叫进来的护卫,忽然瞧见那些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护卫的身后,然后利落的扬起手中的刀剑,快速砍下一个个脑袋,刺穿一个个胸膛。
她如临大敌,终于害怕,在地上蜷缩成一片,瑟瑟发抖。
姜妘己一直低着头,偶尔瞥一眼这疯狂的杀戮场面。
不过片刻时间,那些护卫就被砍杀倒地,无一活口。
姜妘己瞧着其中一个黑衣人朝她走过来,她握紧双手,目怒而视那人。
那人开口道:“公主,是我,君上命小人送公主回宫。”
姜妘己借着烛火瞧清楚眼前的人,原来是秦寒,那个在大滇时,一直跟在旻天身旁的侍从。
只是两年不见,不知他去了哪里,现在顿时出现,姜妘己一下没认出来,秦寒的面上多了一道疤。
她并没有欣喜,只是冷冷道:“回哪个宫,是句町还是大滇?”’
“自然是公主该去的宫殿。”秦寒说的模棱两可。
姜妘己却是听出他的意思,这是要让她赴死?以偿还旻涛的命!
她起身,脱下身上的衣物盖在姜妘华的身上道:“请转告君上,请他厚葬他的王后。”
“小人自当转告。”秦寒躬身行礼道,规矩一丝不苟,倒让姜妘己越发迷惑起来。
姜妘己醒来时,旻天负手而立,背对着她。
只是那门大开着,她似乎听到凄厉的喊叫声,静听却又听不清。
她头疼不止,昏昏沉沉,似睡了很久,身子疲乏不堪。
她疑心的开口道:“旻天?我这是死了么,这是哪里?”她神思浑浊,恍恍惚惚,精神不济,双目微闭。
旻天转身,器宇不凡,昂身挺立,面如冠玉。
“醒了?”旻天淡淡的口气问道。
“我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人凄惨的哭喊,像是一场劫杀。”姜妘己头脑不清,昏沉难辨,喃喃道。
“做梦?梦里可有我?”旻天轻笑一声。
“外面是什么声音?”姜妘己孟琰回到旻天的问题,忽听一些奇怪的声音,似是女人求饶的声音。
“这两日,我清了清一些碍眼的人,王后明日下葬,找几个人给她陪葬。”旻天语气淡淡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姜妘己觉得喉咙干涩,口舌发苦。
“别担心,不过是嗜睡的药,我怕这两日的清洗扰到你,就喂你吃了一些。”
“你在清洗什么人?你母后呢?”姜妘己忽然觉得此时面前的旻天像变了一个人,不似从前的他。
现在的旻天狠绝,残忍,暴虐,从眉眼间都能看到他的狂放,那是一种释放过后得意的神情。
以至于,她丝毫不怀疑旻天得知孟贞参与毒害旻涛,会杀了孟贞。
“当然是效忠先王的人,还有太后的鹰犬爪牙,还有一些碍眼的人。”旻天说着话,坐下来。
一双澄澈的眸子定定的瞧着姜妘己,让人又兴奋又害怕。
“原来你隐忍蛰伏这么多年,为的是让孟贞替你出头,你好坐收渔翁之利,现在你得了王位,得了天下,就迫不及待的清除一切你见不得的人,原来你一直都在扮弱利用你母后,利用我!”姜妘己忽然茅塞顿开,她此时才明白现在旻天面上的那些从未看到的情绪,是什么意思。
旻天平静的端详她,伸手抚上她的面容道:“还要多谢你出手毒死我父王,又将这个罪行推给母后,母后现在已经被圈禁,永世关在庵堂,这句町以后便是由我做主,我终于如愿以偿的登上了王位。你不高兴么?这不也是你的心愿么?”
“妘己恭喜君上,只是君上能不能念在我为你筹谋的份上,放我回去。”
“你要回哪里去?你还能去哪里?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会成为毒害父王和杀害王后的凶手,你哪里也去不了,你还是乖乖的待在这王宫里,做我的女人,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一定会夜夜宠幸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许你一个侧妃之位。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是死路一条!”
“我不愿意!我宁愿死!”姜妘己忽然觉得自己往日的聪明全被眼前这个男人算计,就觉得是一种莫名的屈辱。
况且,他现在竟然威胁她,要她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何况,他还是杀害妘华的凶手!
她怎么可能是一个听话的乖巧女子,她不愿,她不想!
原来旻天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借她的手替他办事!
她不过是从头到尾被利用的女人而已。
她心底嘲笑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算计!
“愿不愿意,现在可由不得你!本王会命人好好伺候你,调养好身子才能更好的服侍本王,本王看重你,是瞧得起你,你不要不识抬举!”
“放我走!”姜妘己顿时咬牙道。
“你走不了,本王已经下令,你若是离开这菡萏殿半步,这殿内的所有人都要死!”
“你变了!你往日说的那些好听的话,都是哄骗我的假话!你根本就是一个心狠辛辣之人,连自己的父王和母后都算计的无耻之人!”姜妘己大声叱骂。
“呵,那又怎样,我又没有动手,毒害我父王的人是你,不是我。哈....”旻天大笑一声。
“真是冤孽!”姜妘己惨笑一声。
旻天杀了妘华,她杀了旻涛,也不知是谁欠谁,他们明明是彼此的仇人,旻天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眼里心底只有王权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