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看着李世民穿全身铠甲的样子在偷笑。
“可笑吗?有何可笑?”李世民黑着脸问道。
柳木如实回答道:“火器时代,也是传统甲胄消失的时代,新一代的甲还需要研究。皇兄这一身除了看着威武之外,没什么特别用处。”
“是吗?”李世民淡淡的一句反问。
柳木继续说道:“二哥要真的想打高句丽,神策卫火器营全力出战,估计三个月可以推平高句丽,他们的城池不足以防御神策卫的大将军炮阵。在没有火器的情况下,巷战神策卫完全可以一路炸过去,也无须考虑防御暗箭。”
李世民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不懂。”
“难道二哥还有更高明的战术,我真的认为不考虑军费,火力碾压很强。”
“没错,你的火力碾压不仅仅是强,而且霸道无比,莫说是一座城池,就是一座高山也能让神策卫火器营推成平地。但你依然不懂。”
柳木这次真的糊涂了,自己不懂什么?
李世民轻轻一拍柳木的肩膀:“大唐打高句丽其目的不是打下那一片土地,而是一个非常神圣的,非常重要的仪式。”
“仪式?”
柳木惊呼一声,他想不出来战争与仪式有什么关系。
李世民仰天大笑,笑的非常的快乐、痛快。
“要说打高句丽,早些年就有必胜的把握,为什么不打,不是打不过,而是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完成仪式的契机。”
李世民第二次提及仪式一词,柳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李世民解释道:“为什么说仪式,前隋百万大军三征高句丽,死伤无数。可以说隋末之乱就是因为修运河与远征高句丽而引发的。大唐眼下修铁路不比修运河花费的少,动用的人力也不算少。”
“恩,铁路比运河修起来更辛苦。”
“没错,那么百姓在怎么看呢,百姓怕,怕重演隋末之乱。所以击败高句丽就是一个仪式,给天下万民看的仪式。灭倭,可以说天下百姓有多数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提到高句丽却不同,百姓心中还有隐痛。”
一句隐痛柳木懂了。
高句丽之战死亡的隋军、民夫的家属们还有无数人活着,可以说整个大唐所有的子民其亲属,朋友都经历过征高句丽之战,这是一种痛,内心深处的痛。
李世民给大唐百姓的则是一剂良药。
此时的大唐与高句丽就如是以一个强壮的精英剑士面对一个拿着木棍的儿童。
精英剑士还要摆出华丽的姿态,以严谨的态度对战这个拿着木棍的儿童。
李世民要带给大唐百姓一份荣耀,一份自信,一份骄傲。
灭高句丽,拉开大唐百姓傲视环宇的气势与胸怀。
“高句丽留了这么多年,现在是它成为大唐盛世之始的祭品了。”李世民缓缓的抽出佩刀,摆了一个武者的起手势,脸上流露着自信与喜悦的笑意。
朝会开始,朝会讨论的依然是农政商海之事,只字不提战争。
战、六部高层秘密准备着。
傍晚,近卫忠礼跪伏在大唐皇帝李世民的书房门前。
对于一个曾经身为倭领主农奴,连名字都没有近卫忠礼而言,大唐皇帝如同高高在上的太阳一般尊贵。
跪伏大礼,在大唐并非常用礼。
依大唐礼部的规定,天地君亲师为五跪,除此之外还有五不跪。
面君之礼也无须跪,只有在大仪式,大礼仪之时才需要跪拜大礼,相对于君之礼,反而亲师两项需要跪的次数挺多。
依礼部的规定,近卫忠礼只是面君,他无须跪礼。
近卫忠礼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执意就要跪伏在门前等候召见,态度强硬让侍卫都没有办法。
当然,这也给了李世民一个亲民的机会。
大唐皇帝李世民在接见了兵部李靖之后亲自走到书房门口,单手扶起了近卫忠礼:“天下万民,百族皆是朕的子民,皆与朕一样是上天的孩子,你的心意朕收下了,来,随朕到书房来,朕有些公务交待于你。”
近卫忠礼进入书房还是推后了一刻钟。
这位在扶桑族将士当中,武勇、战略、阵法等考核排第三的天才将军哭的根本无法止住眼泪,众侍从劝慰了好一会,又花了点时间重整仪表,所以耽误了一刻钟。
书房内,有近卫忠礼一个座位。
大唐皇帝李世民亲自在泡茶,为柳木一杯,了惯例了近卫忠礼一杯。
近卫忠礼要起身谢恩被李世民制止:“安坐,刚才说过了天下万民皆是朕的家人,家人坐在一起喝一杯茶何须不断的施礼。”
柳木在观察着近卫忠礼,此时的近卫忠礼只需要李世民一个暗示,就能抱着炸药包为李世民去冲锋陷阵。
李世民并没有先提及公务,而是问道:“听闻年前的时候扶桑本岛有海啸,受灾者不少,礼部派人去赈灾,眼下灾民可好。”
“好,每个人都还有大米吃,有衣穿。”
近卫忠礼这句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田地毁了近十万亩,可依然吃的比曾经当农奴的时代好,这还是在赈灾粮没有运到之前,农户中靠家中的存粮,各家相互帮助一下,粮食足够吃到下次收获之时。
“家人可好。”
“谢圣人,我家人都好,若不是……”近卫忠礼又哭了。
柳木在一旁拍了拍他:“好了,说正事,你在训练营的时候应该听说过前隋对高句丽之战吧。”
近卫忠礼猛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