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几经逆转,现在又被神庭所控制。可是神庭八人身上却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压力,仿佛就要被压垮。
从天而降的七宝塔压在鲲的脊背上,四面大日如来的法相坚持不了多久,留给言逝错二人的时间不多了。
再看言逝错和决水中间的神将乌金杵,在佛光普照之下泛着淡淡金色,底部插进沙土中,露在上面的部分震动不已。
大地竟然也跟着神将乌金杵一起震动,地面开裂的程度更大,从地下有岩浆冒出。言逝错月白宽衣被烤的发焦发黄,他双目紧闭,双眉拧在一起,面如滴血,显然已到了极限。
刚才二人也启动了一个阵法,由言逝错守阵,决水负责攻击。这时候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言逝错一个人身上。
决水面如涂金,神圣而庄严,慢慢伸出双手握住神将乌金杵,缓缓的往上拔起。可是原本很短的神将乌金杵这一次却拔出有一人多高。
决水缓缓睁开眼,只见他瞳孔泛金,转身正对着大海。
此时四面大日如来的法相已开始变淡。凶猛的鲲用自己的尾鳍拍打着脊背上的七宝塔。佛光充满天地,但却有了消散的征兆。
一身黑衣的决水腾空而起,如箭射去,手中抓着神将乌金杵,势如破竹。
鲲的身躯少说有万里之长,决水飞到它硕大的头颅上,远远看去就是一个黑点。
凭这样一个黑点的全力一击,能打碎神兽鲲的头骨吗?
神将乌金杵虽已有一人多高,小臂粗细,可是鲲的头颅比山峰都大,它能击碎鲲的头骨吗?
如果决水无法用神将乌金杵打碎鲲的头骨,一旦神兽反震,他必将粉身碎骨!
决水身在空中,看着下面的鲲,狠狠咬着牙,把神将乌金杵抛向空中。
“大!”
决水怒吼,声音回荡在海面之上,只见神将乌金杵顷刻间变的有一丈长,粗细如树。
“大!”
这一次神将乌金杵突然暴涨,十丈长,粗细已不能目测。
随着他一声声喊出,神将乌金杵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天捅出个窟窿。在神将乌金杵变得有百丈长时,决水手捏法诀,道了一声,“落!”
百丈长的神将乌金杵对准鲲的头骨从天而落,“轰”的一声,大海中所有海水被震得向四面八方爆射。鲲的鳞片被震的生出无数裂痕,头颅正中被打得向下凹陷,两只凶目中不断流血。
这一击重创了鲲,但还不至于要了它的命。决水手中法诀再变,他要再打一次,而下一次定能敲碎鲲的头骨。
胜利在望,除去鲲整个世界都将恢复安宁。海面上守阵的言逝错嘴角流血,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只见他瞳孔涣散,已近崩溃。
可是为了胜利,仍然苦苦支撑。
如果是当年全盛时期的他,完全不用这么辛苦。可是现在他神魂即将消散,能坚持到这里实属不易。
言逝错心存一念,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让决水完成最后一击。那时候,就算死了,也无遗憾。
正当他准备重新闭上双眼时,从空中飞过一道黑影,好似是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里飞来,不偏不倚的落在言逝错面前。
言逝错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低头一看,竟口喷鲜血,瘫软在地。原本就承受着强大的压力,此时只听其骨头咯咯作响,全身关节处被压力挤碎,顷刻间变成了废人一个。
齐楚定睛一看,在言逝错面前的竟然是寸心的尸体。如今距寸心死亡已有些日子,尸体腐烂,散发着阵阵尸臭。
言逝错深受重创却不顾自己,怔怔的看着寸心的尸体。当今世上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决水和寸心,这二人比他的性命重要千倍百倍。之前他只以为寸心是被玉炎重罚,却想不到寸心已死。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恍然失神,再也顾不上守阵,奋力的想要爬起,可是全身关节已碎,又哪里能用上力气?
“你怎么了!”
泪水夺眶而出,言逝错撕心裂肺的怒吼。他知道寸心已死,可是却不敢接受现实。
自顾青瓷走后,这神庭大地上能牵动他心的人就只有寸心一人而已。隐居北冥七十年,每天都挂念这个“孩子”,无数个夜里梦见寸心跟自己说。
“他们都说你是老妖怪,可是我怎么看你也不老,长的还挺好看,更不像妖怪。”
当年寸心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如今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言逝错几近疯癫,掩饰不了内心的悲伤,放声痛哭起来。
海面上决水本想给鲲最后一击,可是刚刚抬起神将乌金杵,忽然发现身后的力量消失不见。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回头一望,虽距海岸几十里,但以他的目力把沙滩上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只见言逝错趴在地上,鲜血不断从口中流出,在他的面前躺着一句尸体。
尸体虽已腐烂,但决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张脸。
寸心!
再也顾不上任何事,向着海岸快速飞去,神将乌金杵瞬间变小,紧跟其后。
在决水眼里,言逝错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他从来不关心天下人的死活,他只在乎主人。这一次也是主人要帮神庭,所以他才出手。
现在言逝错重伤,他放弃一切赶回其身边,可见二人之间情谊深厚。
决水放弃攻击,鲲得了空隙。它虽然受了重伤,但伤不至死。
此时神庭八人的四面大日如来法相也消失了,天地间佛光不在。捕天大网被鲲撑破,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