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一行人在路上昼夜兼程,数日之后就进入了阳谷县境内。
吴道让李龙带着大家和鲁智深、林家三口先回山庄,他则和武松去县衙里交差去了。
两人来到县衙,见到了县令,吴道把送礼的事情和蔡京的话说了一遍。
县令欣喜不已,随即见跟去的两个土兵没有回来,不禁好奇地问道:“不是有两个土兵跟着你们吗?他们人呢?”
吴道拱手说道:“我们担心大人等得焦急,因此先兼程赶回来,他们在后面!”
而真实的情况其实是,那日夜里,吴道他们做的事情不能让县令心腹的两个土兵知道,因此便悄悄地留下一封文书,将他们撂在了客栈里。
县令倒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点了点头,微笑道:“两位都头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两人告辞了,离开了县衙。
武松朝问道抱拳道:“大哥,我想回家里看看兄长!”
吴道点了点头,“替我问候大郎一声!”
武松点头应了,转身解下门口拴马桩上的马匹,翻身上去,朝吴道挥了挥手,策马朝前面武大郎居住的巷子走去。
吴道站了起片刻,也解开拴马桩上的马匹,骑上马,朝城外走去。
吴道回到了山庄,闲来无事便在凉亭里喝起了茶。
鲁智深突然跑来了。
“吴兄弟!”鲁智深大咧咧地抱拳唤道。
吴道见是鲁智深,连忙请他坐,又为鲁智深倒了杯茶水。
鲁智深挥了挥大手,道:“不用了,洒家是来向吴兄弟告辞的!”
吴道问愣了一愣。
鲁智深突然朝吴道跪了下来,叩了个响头。
吴道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皱眉道:“我说和尚,你干嘛又给我磕头?”
鲁智深道:“林娘子他们不放心林兄弟的安全,洒家也不放心,洒家要去把林兄弟救出来。
哎,洒家当初就应该把他拖出来的,我那林兄弟人好,武功也好,就是性格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让人生气!”
话落后,鲁智深随即朝吴道抱拳道:“洒家走了,林娘子他们就拜托陈兄弟了!”
鲁智深说走就要走。
吴道正准备叫住鲁智深,拱门那边突然传来林娘子的声音:“鲁大哥,等等我!”
吴道朝拱门看去,只见林娘子、张教师和锦儿正从拱门快步走进来。
三个人来到凉亭外,林娘子先朝吴道施了一礼,然后对鲁智深说道:“鲁大哥,我和你一起去找夫君!”
张教师和锦儿也异口同声地道:“我也去!”
鲁智深大为恼火,淡淡道:“你们去干什么?又帮不上忙,只会给洒家添麻烦,都留下来,洒家一个去就行了,你们放心,洒家一定会把林兄弟带回来的!”
林娘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鲁大哥你就不要安慰我们了,想那牢城营必定戒备森严,鲁大哥一个人就是再厉害又怎么可能把夫君他救出来呢?最后只怕连鲁大哥也会遭难。
鲁大哥你也不要再为了我们以身犯险了,我只要能再看看夫君就心满意足了,如果夫君注定不能逃脱大难,我便追随他到九泉之下!”
锦儿忍不住抽起起来,张教师一脸悲愤地长叹了一声。
鲁智深瞪起眼睛,大声道:“说的什么话!洒家听着郁闷,听着生气!”
林娘子微笑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一家人都多亏了鲁大哥的照顾,鲁大哥的大恩大德,我们这辈子只怕是没法报了,权且受我一拜!”
说着林娘子便跪了下去。
锦儿和张教师见林娘子跪下,也都跪了下来。
鲁智深慌得要上前搀扶林娘子,却想到男女有别,又不敢触碰林娘子的身体,于是便在那里抓耳挠腮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哎呀,这是干什么?林娘子,你快起来啊!”
林娘子朝鲁智深叩了一个头,然后又朝吴道叩了个头,林娘子的父亲张教师和丫鬟锦儿也跟着她磕头。
林娘子直起腰来满脸感激的说道:“吴大哥本来与我们素不相识,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份恩情,我决不敢忘。
只是今生只怕是报不了了,若有来生,我和夫君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吴大哥的大恩大德!”
吴道急忙道:“林夫人请起!”
林娘子站了起来,张教师和锦儿跟着站了起来。
吴道走上前,看着林娘子感慨不已的说道:“早就听说林娘子贤惠忠贞,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话落随即微笑道:“不过林教头他一定死不了!”
鲁智深当即大声道:“吴兄弟说得对,有洒家在,谁也杀不了林兄弟!”
吴道轻笑道:“如果你一个人去,只怕是救不了林教头的!”
鲁智深闻言大为不满,拿厚实的胸膛使劲撞了一下吴道的肩膀,没好气道:“你看不起洒家?”
吴道干笑道:“我可没这个意思!”话落他又看了林娘子一眼,道:“就像林娘子刚才说的,牢城营重地戒备森严,如果又有杀手赶到,和尚你就是三头六臂只怕也应付不了啊,所以我决定带着手下和你一起去!”
林娘子,锦儿,张教师三人闻言脸上顿时流露出惊讶之色。
鲁智深重重地拍了一把吴道的肩膀,欣喜的说道:“好汉子,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林娘子感动不已,却说道:“吴大哥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吴大哥有家业又是县衙的都头,怎么为了我们而抛弃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