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城墙拨地而起,向四周漫延而去,看不到尽头,三个拱形城门巍峨高大,其正中间高达百来丈的城门,其正中黑色匾额上,‘地狱关’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威严霸气,有隐隐青光笼罩在整座古城上空,那是这座古老城池的深厚气运。
风雩一路西行,也没有遇上任何一个相熟的人,心里忍不住‘戈登’一下,看来他还真的是和队伍走散了,行了几千里才遇到了这座古城。
站在城池下,风雩仰头眺望,竟看不到城墙顶端,心里不由暗叹:果然是地狱第一关,光是城墙城门都让人感到铁血铮铮。
他之前看地狱志的时候,就曾想见识见识这地狱第一关的风采,奈何相距太远,往生殿处无间地狱中部,离这极东之地何止千万里,早前要不是有牛阎王的‘缩地成寸’神通加持,他们一行人哪里能一日就赶到了锥子镇,饶是这样,他也快跑断了双腿,竟不想今日倒是如愿了。
风雩往城门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想要找到少主一行人的行踪,往这地狱关城找,更有踪迹可循,毕竟这里是少主他们的必经之地。
“站住!”一声呵斥。
铮!交叉的两支方戟拦住了风雩。
风雩不解,看向隔壁城门,手持白色竹骨伞,瘦高个,着白衣的一个男鬼,提着一匣子书,悠悠然的飘过城门,往城里去了,守城的鬼差竟是看也不看他。
他回过头看向面前青面獠牙的鬼差,指着白衣男鬼离去的背影:“为什么他可以进去。”
一名鬼差看清楚风雩的长相,稍稍避开了风雩的视线,皱眉:“他有路引!没有路引不得擅入!”语气颇为不客气。
“啊!”风雩满脸疑惑,他不知道什么是路引啊!
鬼差一看就知道风雩是那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孤魂野鬼,想着蒙混过关,潜入城里。他守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情况每天都得上演个几场,真是看腻了。
不耐烦的指着他后头,“喏,看见那玉牌没?那就是路引,不进城就别在这挡着,后头一堆人呢?”说着顺手将风雩推到一边。
他这才看清了身后的鬼魂,圆圆的一团黑影,有十几个他那么高,顶端伸出个长触须,触须卷着一盏散着蓝光的灯笼,黑球飘到鬼差面前,身上的一团黑雾散开,露出一块白玉,其上刻着个良字。
俩鬼差瞟了眼白玉,将方戟一收,就放行了。
看到这,风雩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消说,这白玉自然就是那所谓的路引了,也不怪风雩不知道进出城还要路引,之前他从牛宅里醒来,根本没进过城,后来他又成了牛轰的小仆,出门都是跟着地狱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哪一方鬼差敢跟他们要路引。
“你怎么还在这!走走走!别在这里杵着碍事,出门右拐。”刚刚出声的鬼差,放行了三两人,得了闲,又来赶风雩。
看着散发寒光的方戟,风雩走出了城门,他知道没有路引他是进不了城的了。
天空的血色已经开始渐渐变淡,风雩愈发的焦急,快要入夜了,这可怎么办。无间地狱里的白日里是血红色的天空,待天空血色退去,血月升空,那就是入夜了,也意味着地狱一切鬼物该苏醒了。
血月一出,城门即关。
到时候城池之外就是三不管地带,他只有死路一条。
时间多流逝一息,他就多一份危险,他肉眼可见城门进出来往的鬼魂多了起来,都是要赶在血月前入城的鬼魂。
“叮叮叮”
一串银铃声传来,十分有韵律,一响一停间暗含节拍。
风雩抬起头,就见到了个黄色的人影一步一扭的行近,到近处一看,是个身着黄裙,露出蛮腰,黄纱遮面的女鬼,看不见面目,但曼妙莲步,尽是蛊惑的风情。
风不风情风雩看不到,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了她腰间佩戴的白玉,他打算上前去问问,这路引要怎么弄到手。
他紧盯着女子腰间,走近。突然觉得面前有东西闪过,卷飞了他面上的碎发。
地狱无风,头发如何无风自动,但等他定睛一看,除了面前女子,再无他人。
风雩摇头,难道眼花了吗?
“噗呲!”
风雩还未走近,女子纤手拂嘴‘噗呲’一笑,看不见面容,却让人生出无限幻想来,“小哥!老是盯着奴家的腰作甚,可是有花不成!”声音娇俏动听,让人听了都要苏了半个身子。
风雩认知里只有绿蔓这种循规蹈矩的女人,哪里遇过这般女子,脸瞬间羞红,说话也磕磕巴巴:“不······不是!我我我~~”
“我什么!小哥不夸奴家,奴家可是不依的~嗯~。”女子声音缱绻,丝丝入扣,绕着风雩转了一圈,暗香浮动,手指轻轻点了点风雩的肩膀。
这下风雩是全身都苏了,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珂珂”女子娇笑着,自含一股子fēng_liú韵味,就想整个人依偎进他怀里,而他竟是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来。
“渍渍!姑娘且慢!且慢!”
就在女子要贴上风雩之时,一道残影插入两人中间,将风雩稍稍往后带了下,和女子拉开了距离,然后‘刷’一声,摊开了手中的扇子,摇扇笑道。
风雩在男子出声一刻,整个人清醒了过来,意识到刚刚自己可能是被眼前女子蛊惑了心智,心中一片胆寒,如此作为,女子的意图已然昭示。
来者绝非善类!绝非好意啊!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