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心逾越...”载湉放低了声音,语气却微有坚定。

慈禧闻言,手掌用力往案上一击,勃然大怒:“哀家倒要看看,咱皇上能施展什么妙法来治国安邦!”

载湉无言应对,只红着脸低头看着那串冰冷冷的葡萄,沉默着。

殿内悄无声息,静谧良久,李莲英上前轻抚着慈禧的后背,谄媚道:“老佛爷终日为国事烦劳,千万不可动气啊!”

静芬就势道:“老佛爷消消气,皇上也是体恤您忧国忧民,所以才想着替您多分担一些。”

“哼!难为你替他处处想着,他若是有你这份心意哀家倒也省心了!也罢,哀家乏了,皇上和皇后都退下吧。”慈禧起身掸了掸衣袂,语气生硬道。

于是我便和李莲英左右扶着她,去往储秀宫,随即大公主和四格格识趣的起身尾同。这样的用意谁都能看的出来,慈禧故意支走帝后二人,以便他们有个独处的机会。

见静芬与载湉一福身一躬身,道:“儿臣(臣妾)恭送皇爸爸(老佛爷)。”

慈禧这才露出和蔼之色,一挥锦帕遣道:“天色已晚,皇上和皇后回去安歇吧。”

入夜时分,一缕清风直呼而入,竹帘轻轻飘掀而起,阵阵快意的凉爽意从脖颈直灌入身体,我舒服的吁一口气,略一卷起袖子,蹑手蹑脚的走出帘外。平夜里都是我和秀子轮流值夜,每每夜半子时,我便趁慈禧熟睡的空档跑去站外岗。因为在外面值勤要比在屋子自在多了,不知是我和这储秀宫犯冲还是怎的,总觉得夜间的屋内带有那么一点诡秘的色彩,以致令我感到无比的压抑。

见宫外两侧的抄手游廊均无人走动,便放心的脱下脚上的花盆底轻便自如的走到台基旁,我舒服的仰靠在身后那座不怒而威的铜龙上,静下心来,傍晚体和殿内发生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

静芬的那席话至今还在我耳边徘徊,那个深闺怨妇莫不是嫌我在宫里碍眼,于是就处心积虑要把我送出紫禁城?送就送!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姑娘在哪都能发迹!我自负一想,瞬间又觉不妥,要是赶我出宫也就算了,可静芬的意图好像是要把我许嫁给那个什么讷承安?想到这心中开始发慎,我这个从思想开放的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活跃女孩,终究还是逃不掉被封建社会lún_lǐ观念的束缚。

我叹息一声,仰头望着高空皓月,心中万分凄凉:“真希望明天睡醒时,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爸爸,你在那个时空能感受着我对你的思念吗?”如果当初我听了你的劝导,不和达康那样的花心大少来往,我就不会自杀不会留有记忆的灵魂穿越到这个风雨飘摇的旧时代。

若是那样,我不会经历选秀不会进入紫禁城...不会认识那个忧郁而深忱的一国之君...

我心一恸,真不知道上天是惩罚我还是怜悯我。

忆想初见,我被红绫布结实的蒙着双眼立在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中,我抻开手胡乱摸索。当我不顾周围四起的喧哗,抓住那双微凉的双手揣在怀里死活不撒时,只听耳边一个蕴含怒意的声音低声响起:“放肆!”

可笑我却误认为是哪个小公公的故意作弄,只死拽着那只胳膊理直气壮的来了句:“谁这么欠揍啊?本姑娘说过,只许和小姐妹玩儿!”

“小媛子好没规矩!这是万岁爷!”四格格跑过来提醒我,语气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闻言,脸唰的一下白了,史书上记载,光绪皇帝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我竟如此无礼难免会受到惩罚,心中惴惴的同时忙伸手扯下红绫屈膝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奴才不知是万岁爷驾到,还请万岁爷恕罪!奴才..奴才真是该死..”只要不挨板子,说几句奉承话有什么难的?

“无碍,你大概是新来的吧?以后再不可这般莽撞就是。”头顶上的声音几近温和,我微诧,抬头仰视一眼,不由为之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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