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是个十分独特的人,人们说她柔弱得像是珍妮尔家族的阿黛尔?珍妮尔,可是她曾经为了一位平民魔法师的情人与家族的人争吵,她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是路德王国里一位出色的魔法师。
她有些神经质,会温和地朝着每个人笑,能换上平民的服饰,和任何一个人到处逛逛,可是没有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
身为安德鲁?米德鲁斯的皇后,她不喜欢和安德鲁出现在一个场合中,她表现得对米德鲁斯家族并不热衷,可在安德鲁死后,她却几乎放弃了自己曾经所有的爱好,变得只喜欢在皇宫中种植各种植物了。
这天下午,雪莉像是往常一样,睡到下午,起床后的她悠闲地摆弄着她那些植物,并不曾为了其他事情忧愁。
“殿下,威兹德姆公爵来访。”这时,一位女仆说道。
“哦?那让他进来吧。”
于是当威兹德姆公爵来到雪莉常待的后花园时,发现雪莉就蹲在植物前,拿着一个小铲子,让阳光直接地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殿下。”威兹德姆公爵说道。
“你有什么事情吗?”雪莉问,“不过,对了,奥德里奇,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三十年。”
“三十年!对了,那个时候,我替阿德兹把那本《温切特先生的回忆录》交给你——如果你当时没有忙于与自己的兄弟争夺公爵的位置的话,说不定当时接纳阿德兹的人是你,而不是可怜的弗拉格雷先生。”雪莉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雷先生,我还记得他。”
威兹德姆公爵声音顿了顿:“确实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
“如果当初你是那位接纳阿德兹的人,或许可没有什么查德的事情了——真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雪莉继续说道,“对了,那些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帮助他的话,你可能就坐不到现在的位置上了,那时候,平民和贵族的界限还是很分明的。天哪,艾伦蒂亚在上,我在想什么呢?我现在竟然在否认教廷!”
“殿下,我为我当时无法作为深感抱歉。”威兹德姆公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是啊,谁都为他可惜——他是最了解温切特的人。他是最有才华的人,他是最优秀的人——但是谁毁了他呢?”雪莉大声道。
威兹德姆公爵不说话了。
“是我!没错!是我,是我当了那个证人,我告诉他们,阿德兹是有罪的。”雪莉愤恨地说道,“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他信任我,可我却说他是有罪的。”
“或许那不是你的错。”
“安德鲁也这么说——你知道吗,奥德里奇。我小时候就觉得你和我是一类人,所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玩耍,可是那之后你变啦,你变得和他们一样了,变得那么自私自利。我多么愤怒这一切,可是我也变成了那样的人。”雪莉的愤怒似乎转向了威兹德姆公爵。
“我很抱歉。”威兹德姆公爵只能这么回答。
“没错,便是如此,我当时向很多人发过脾气,他们都是这么说的。”然而雪莉的愤怒忽然消散,她已经站了起来,目光有些呆滞。
威兹德姆公爵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吗,奥德里奇。”雪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他回来了。”
威兹德姆公爵似乎有所察觉,因此此时不是很惊讶。
“他是一个固执的人,三十年后,连我都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底里的时候,他又出现了。查德?兰斯洛特遭遇的厄运,还有邓肯?摩罗尔斯的死,不会和他没有关系,但是我找不到他,我也不愿意看到他。”雪莉轻声道,“我们已经没有权力在见面了。”
“您希望我为您做什么?”
“算了吧,就算这个漩涡谁都要被卷进去,可我不想再听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威兹德姆公爵,告诉我,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威兹德姆公爵看着雪莉的脸上,表情有些微妙。
没人知道雪莉在想些什么,她的精神状态一时好一时坏——这些是有理由的,是从阿德兹离开后开始的。
“其实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不是你将《温切特先生的回忆录》给我的时候,而是681年的跋涉之月,你还记得吗。”威兹德姆公爵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雪莉蹲下来为自己的植物松土,一时间没有想到威兹德姆公爵在说什么,可是她的表情忽然顿住了,脸上变得苍白——忽然间她尖叫了一声,跌落在地上。
“殿下。”威兹德姆公爵叹了一口气。
“够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还要向我提起这些事情!你是来羞辱我的吗?!”雪莉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泪水止不住地从她的眼中流下来。
“那些遗憾已经变成了遗憾,我只是想说,你现在应该为米塞做一些打算了——安德鲁死了,你能够选择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雪莉听着威兹德姆公爵的话,泪水渐渐止住了。
感受到她似乎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威兹德姆公爵才稍微地松了一口气:“你知道的,米塞一直在做很危险的事情。什么样的人能够支持他,却不会影响到他的决定很重要——如果你不希望你的悲剧不会再于自己的儿子身上重演的话。”
“不会的!当然不会。”雪莉说道。
威兹德姆公爵看着这个又哭又笑的女人,虽然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