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瓦格领,威兹德姆家族。
奥德里奇·威兹德姆有着固定的起床时间,常年不变——在外界看来他就像是某种机器,在固定的时候做固定的事情。虽然身为威兹德姆家族的公爵他需要面对种种不同的突发情况,但是这个习惯基本不变。
他在床上睁开眼睛,首先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还缠着绷带的手臂,接着他起床,坐在床沿,手揉了揉那张那张表情僵硬的脸的眉心部分——他这个人看起来之所以刻板,或许是因为脸部线条太过明显。菲特奈的脸上有着从母亲阿黛尔那儿遗传来的气质,使得由这样的面部线条带来的弊端消失。
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床头的铃。管家费奇很快就会带着今天的衣服来到他的房间——这是两人几十年来的默契。
默契到了最后会变成无声的沉默——这也是奥德里奇对自己的仆人们一贯的要求,默默地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先生,生日快乐。”费奇替奥德里奇披上外套时,忽然说道。
奥德里奇的手顿了顿:“原来又是这个日子了。”
没有疑问,也没有高兴,仅仅是提到“这个事情”。
“是的,请问您打算做什么安排吗?”费奇说。
奥德里奇摇了摇头:“我让你注意的两个地方,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老样子。”
奥德里奇听了这句话后,他走到了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宅邸中的花园——这座花园里还有一些零散的花,不过总体而言十分冷清。
他这个样子有些少见——有一些人对奥德里奇的评价便是“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拖泥带水,只要他做了决定”——但是今天的奥德里奇却站在窗前,没有换完衣服立刻到楼下的房间吃早餐,开始工作。
“先生,您……”费奇欲言又止。
“这座花园是什么时候建的?我记得我小的时候,这里不是花园。”奥德里奇说。
“是阿黛尔夫人在您的同意后建的——菲特奈小姐也曾帮忙扩大和改进。”费奇想了想,说。
“这么说,是存在时间并不长的一座花园。”奥德里奇的声音中没有什么波动,他又看了花园一阵子,“我同意她建这座花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奥德里奇很容易不记得生活上的一些事情——这或许作为他在工作上干练与沉着的副作用存在着,而费奇已经十分习惯了。
不过以前的奥德里奇不会问这些事情。
“那天是阿黛尔夫人的生日,您忘记了,后来说这是补偿的礼物。您一向是会做补救的人。”
“那么菲特奈呢?我记得她不喜欢做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或许与您想得有些不一样。”
奥德里奇转过头看了费奇一眼,若有所思,很快又转回头看那座花园——花园虽然每天依旧有人打理,可是起初希望它变得更好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菲特奈小姐很喜欢这些东西,她的爱好总是很多,也喜欢做些新奇的创造。”费奇回忆起了什么,和蔼的表情令人觉得,在他的内心里,菲特奈确实是这样的一个好动可爱的孩子。
“是吗?我只记得她的功课很好。”奥德里奇则想不起这些东西。
“她七岁之前的功课似乎很差。”费奇给出的结论却不一样。
奥德里奇似乎陷入了沉思,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先生……那么做,真的合适吗?那是违背了陛下意志的事情。”费奇在这一段奥德里奇沉思的时间中终于决定说出刚才没有说出口的话。
奥德里奇一直保持着沉默,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话,或许也是因为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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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德?兰开洛特的原名为查德?奎德。奎德这个词语来自于他出生的家乡——夏芙林领地的奎德,一个并不著名的城市。
如果不是因为阿普顿,菲特奈不会知道查德是夏芙林领地的人。
菲特奈来到这里的时候,距离跋涉之月只有几天。
她本来不需要来得那么早,但是发生了一件让人在意的事情——阿普顿死了。
就在那个和菲特奈达成协议的晚上,菲特奈带着那只猫到从湖边回来后,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快得令人不可思议。
这是十分专业的人做的——而那个暗杀者的目标显然只有阿普顿。
菲特奈彻夜地查找资料才将阿普顿的家乡找到,在“夏芙林领地”的这个消息让她不得不放弃参加奥布里的婚礼的决定。
她很担心这个暗杀者的目标,是否包括阿普顿所说的,那被查德藏起来的记录。
这使得奎德城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一个旅人在跋涉之月前来到这里。
“主人,这样又一次抛弃了自己的仆人,他们可是会伤心的哟。”菲特奈用斗篷裹紧自己,走入奎德城时,她的耳边出现了一个声音。
她确实是“只身前来”。
她这个决定确实十分容易被反对,但是,仆人永远不会反对主人的决定。
菲特奈从来都明白自己全部的力量来自于那个至今无法被解析的系统,而它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只有她和自己的召唤者时,有些事情会变得简单一些。
“尽早回去就可以了。”菲特奈轻声说。
说着,菲特奈走入这座奎德城——比起休灵顿,它更有“夏芙林的风格”——古老,威严不足。
“这样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