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李陵的事,是不是刘嚣做的。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李萦倍感惊恐。
刘嚣仿佛看穿李萦的想法一般,“李陵的事不是我做的”,但不可否认,他在其中推波助澜。
李萦苦笑,不管是不是刘嚣做的,她都要向他妥协。“你可以帮我救他吗?”
“你知道李陵被围,在弹尽粮绝的地步他做了什么?”刘嚣反问。
李萦沉思,李陵是个好将军,他不会弃战士于不顾,他只会与战士共存亡!
“他为了保全战士,向匈奴投降!”刘嚣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李陵率领五千人孤军深入匈奴领地,与单于相逢。匈奴八万骑兵围攻他,经过九个昼夜的厮杀,李陵斩杀了一万多匈奴骑兵。但是,他迟迟等不来后援,弹尽粮绝,被俘。最后,投降!”
那又如何,好死不如赖活着!投降最多就是名声不好听些,能回来就成。李萦就是这般想,“他前面已经做了这么多了,能活着就很好,投降也是迫不得已的。”
刘嚣轻笑,“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般想,那就天下太平了!”他把玩李萦垂下的碎,“三天前,丞相范迁带头参了安南将军李陵一本。投降,毫无大汉将军气概,有失大汉颜面。”
李萦一把跳起,“我去他的范迁,有本事他去领兵打仗!”脱离刘嚣的怀抱。
刘嚣欣赏着李萦的活蹦乱跳,又把她拉入自己的怀里,“萦儿,不必生气!”拍着她的后背,“范迁是谁,他最会观颜察色,拍皇帝的马屁。他的做法,只不过是迎合皇上!”摩挲着李萦的耳际,低语,“皇上希望,李陵战死。”
李萦瞪大眼睛,摇摇头,“他怎么能!明明是我哥哥没有后援,才会被俘。田单是三军统帅……”
“对,就是田单。骊姬现在病重,听不得田单一丝不好!”刘嚣用手遮住李萦的双眼,太明亮了。“所以,几天前还纷纷赞扬李陵英勇的满朝文武,现在却附和范迁,指责李陵的罪过。”
李萦的泪,濡湿刘嚣的掌心。
她,害怕了,害怕亲人的离去。
“我可以帮你!”刘嚣释放“善意”,“不过,我有条件。”
李萦擦干泪水,从她踏进长沙王府的大门开始,她就已经万劫不复,如坠深渊。刘嚣有什么要求,她能做的都会去做,要她的命都行。
刘嚣抚摸李萦的脸,脸上写满倔强和对未知的无畏。“嫁给我!”留在我身边,不要逃去任何地方。
李萦隐隐约约知道他的想法,但他真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吃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刘嚣的声音带着决裂,如果李萦不答应,他还有一万种方式让李萦答应。
“我,”能不答应吗?还有回旋的余地吗?李萦垂下双眼,望着脚下的地板,“我还没准备好,我需要时间。”
“不急,我们慢慢来。”刘嚣轻声劝慰。“已经十二月了,我们要会长安了。回到长安,你再慢慢想。”
李萦别过脸,“我不想回长安。”
“不用怕,皇后再也不会伤害你的,我保证。”刘嚣跟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李萦,“刘英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可是……”李萦话说一半,又被刘嚣打断,用亲吻。李萦现在才觉,刘嚣真的很喜欢亲自己,之前还算克制。现在,已经不管不顾了。回长安,也好!毕竟李府还在,李部李青都在。
从刘嚣的书房出来后,李萦回到她的厢房好好睡上一觉,跟刘嚣谈话,太吃力了。现在,起码她知道李陵的其他消息。不过,她撑不了多久了,因为李陵撑不了多久。带着忧愁,进入梦乡。
刘嚣整夜没有合眼,现在却精神抖索。看着书案上的公文,他有新的谋划。
在长安,椒房殿中。皇后在清晨阳光的沐浴下,逗着鹩哥。这只能说人话的小东西,是刘嚣送给她的,说是给她解闷。
麻姑见皇后娘娘心情甚佳,也是欢喜,“娘娘,用点麻团,这是奴婢今天新做的。我加了眉豆,您尝尝!”
皇后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什么,道,“你这几天准备准备,做多谢好吃的。嚣儿快回来了,不知道他瘦了没有,要给他进补。”
“长沙王快回来了?这可是个好消息。”麻姑笑得欢快。
皇后也跟着笑起来。最近,骊姬病重,汉宣帝听不得笑声,恨不得人人为那个小蹄子愁。不过没关系,太医说,骊姬,可能熬不了多久了。“他来信了,十二月中,他回回到长安的。都快过年了,才想着回来,等他回来,我可要好好训他!”
“可别啊,娘娘!长沙王公务繁重,好不容易才回来,娘娘你怎么舍得!”麻姑打趣皇后,每次皇后就这般嘴上说说,心里却欢喜得很。“长沙王心里挂念皇后,常常给您写信报平安,他真的是个孝顺孩子。”
“孝顺?他如果将那两个女官收了,才是真孝顺。”皇后一想到自己给刘嚣赏的宫女,刘嚣没碰过就来气。刘嚣现在都十六,翻过年就十七了,应该要知人事。
麻姑干笑两声,“或许那两个女官不合他口味呢?”
皇后也知道,可她上哪里给刘嚣找个李萦出来?三年来,李萦杳无音信。楚服只说李萦就在南方,南方这么大,她怎么找!
“皇后娘娘,不要多想了,等一会儿,太子妃王氏要来拜见您了。”麻姑提醒道。
“她小产还不足一个月,我不是让她好好修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