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马快速从官道上穿越而过,只留下卷卷尘土,道路两侧,是早已荒芜的土地,土地龟裂,露出一道又一道狰狞般的裂缝,脸色苍白的游民扶持着,缓缓行走在道路之边,抬起头,眼神之中满是落寞与苦楚,在一些空旷之地,也有身披道袍之人发放着食粮,大谈教义,看到此些景象,祢衡的双拳不由得握紧。
莫非历史真的是不可阻挡?
庙堂之中的一次权力交换,就使得祢衡这数年的努力化为虚无,愚昧之徒,却不知陈君是如何考虑,却是欲抓捕国师,岂不知这青州大小官吏,无有贤比国师者,祢衡此刻一行数十人,正朝着临淄的方向逼近,盖因家父与青州内为官之故,与青州之内,祢衡倒不担忧被为难。
国渊早已被祢衡遣人送往郑玄府里,郑玄身为天下名儒,倒也不惧有谁胆敢前往郑玄府邸拿人,无后顾之忧,祢衡便在路途之中行驶了数天,在见到了无数游民之后,祢衡心里也有些明了,魏武帝那数百万青州游民大抵便是如此产生的罢。
临淄城门早已不似往日,往日那几个闲散的更卒都已经换成州牧府内的精兵,眼神尖锐的观察着周围,手中紧握戈矛,来往之人显然减少,有些诡异般的寂静,若不是看着城墙之上并未有重兵防守,祢衡还以为战争已经来临,看到风尘仆仆的一行人,那几个更卒更是摆出戒严的姿态。
“止!”那几位更卒大喊道,祢衡皱着眉头没有出声,原本便有些烦躁的他,并不想在这临淄县内动甚么干戈,韩浩猛地便跳了下来,将名帖递交给了更卒,健马嘶鸣着,前蹄不安的摩挲着地面,而看着名帖,那几个更卒却是有些犹豫起来,提起头寻找了一番,方才将目光放在马匹之上的祢衡。
“可是祢主簿之子?模样甚似....”那更卒说道,似乎是认得祢衡父亲的,祢衡点了点头,更卒继而言语道:“州牧府之令,却是不得外县人入内,少君入内倒可,只图莫要生出事端,使得吾等为难。”,听到此言,祢衡方才明白为何进出之人如此之少,他也点了点头,言语道:“此次只图面见陈君,并无杂事,诸君可安。”
“陈君?若为陈君而来...可,行!”更卒大叫了一声,身后的小城门便被缓缓拉开,城墙之外建有一道小城门,三四人便可拉动,而大城门未有战争之时方会合闭,祢衡朝着更卒点了点头,便迅速涌入县城之内,而此时,此位更卒之边的更卒言语道:“少君入城,定扰的县城不安,吾等却是难逃责备。”
“呵,全凭那些无甚鸟的贵人,能奈吾等何?”
祢衡进入城内,便朝着州牧府邸的方向走了过去,城内更是萧瑟,全看不出往日之喧嚣,一州之心腹何以至此?祢衡领着人马很快便来到了州牧府邸之前,却是有数位士卒趾高气扬的在周围守护,着墨衣,执赤旗,却是北军之打扮,大汉北军,镇守京壤之地,乃国之利器。
州牧府周围却是不许纵马而行的,祢衡却无甚么下马的意思,那几个北军执戈矛言语道:“止!”,祢衡有些漫不经心的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周围,祢衡此番模样自然是扰了那几个北军,北军士卒有些不悦的言语道:“来者通名报姓,是何缘由入府。”,祢衡缓缓下了马,连续坐了数天的马匹,胯下却是有些酸疼,又弯身揉了揉腿。
身后随从也纷纷下马,祢衡有些倨傲的言语道:“还望诸位前去禀告陈君,临沂祢衡拜见。”,那北军士卒一愣,看了看祢衡周围那十几个魁梧彪悍的门客,倒也没有多语,便朝着府内走了进去,祢衡与韩浩随意聊着甚么,而另位北军士卒却也若无其事的装过身,与几个同伴低语。
只是稍刻之间,士卒便走了出来,有些烦闷的挥手言语道:“牧守烦劳,不愿见。”,祢衡一愣,他甚至在想,这陈佐是不是也被后世之中哪个人给穿了,为何做出如此不可理解之事?祢衡心里一怒,朝着府内便走了过去,韩浩等人毫无犹豫,跟着祢衡便闯了进去,那北军士卒一愣,刚将手中戈矛伸出,祢衡猛地握住戈矛之端,朝着后方一推,那北军士卒便后退了数步,险些倒地。
而看到此等情景,韩浩等人迅速冲了过去,将几个北军士卒按压在地,士卒们愤怒的叫嚣着,却是敌不过门客众多,几下便将士卒们纷纷制服,祢衡大摇大摆的便走了进去,走进府邸之内,府邸之内的官吏们颇有些震惊的看着祢衡,此些人,祢衡都是见过的,之前在陈佐摆宴的时候,祢衡与此些官吏之间都有了交情。
只是此刻祢衡心情烦躁,自然没有与此些官吏叙情,只是朝着府内走去,在最内的书房之内,却是有六七人正在商讨着甚么,祢衡走了进去,那几人都愣住了,为首者却不是陈佐,而是之前担任主簿之职的焦和,其看到祢衡走进书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挥了挥手便将官吏们呵退。
焦和起身,缓缓来到了祢衡面前,笑着言语道:“本意是使得祢郎脱了干系,看来那北军士卒却也是未能阻碍祢郎。”,祢衡左右看了看,询问道:“陈君与何地?”,焦和无奈的摇了摇头,言语道:“陈君早已辞官离去,朝中下达命令之时,陈君便怀怒离去...天子大怒,锢陈家,又遣差前来青州,使吾为首,暂代青州事务。”
“原是如此...”祢衡缓缓跪坐在了焦和之旁,挥了挥手,韩浩等人便外出守卫在书房之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