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祢府再次变得空荡荡的,连国渊也离开了,临走之前,他与祢衡私谈了理由,这些名士是准备去拜见那位大儒,这也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很多人都是备了两份礼,而大礼都是留给了那位大儒,他生怕这些名士会在那大儒面前信口开河,会出现玷污了祢衡声名的事情,因此要亲自跟过去,只要他这位名义上的祢衡之师在现场,这些名士还是会给他面子,不会当面评价什么骄横桀骜之类的,这个时候,名士们的评价往往可以让一个人青云直上,可以让他颠落云霄。
祢衡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师还是非常的感谢的,他能感觉到国渊是真心对他,很多方面都是为了自己着想,而其他名士或多或少还是有着自己的想法,而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出究竟是谁派遣了刺客,想要至于自己死地,这事,缺乏人手的祢衡却是没有办法亲自去解决,或许只能靠着官差和名士们的能量来抓捕住那位幕后之人了,这也让祢衡更为迫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身边人手不足的缺陷,在这个年头,又怎么去寻找人手呢,尤其在经历刺杀事件之后,他更是不敢随意收招奴仆门客了。
而在此日黄昏之时,在曹县尉名下的一处私宅里,暴怒的县尉正在来回走动,而在他的对面,却是闭目养息的曹老公(注①),县尉来回走动,满面的怒气,生性温和的他,倒是很少会表现出如此的愤怒,他回头看了看面前的曹老公,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阿父,望君实言告之,这刺客是否为父所使?”,曹老公这个时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着急犹如火焚的县尉,也是有些面目不善的说道:“汝此为四问也!我早已告之,不为我所使,若县尉不信,可去搜查曹府!也可将我投入牢狱,换得一身功名!!”
“阿父!”县尉无奈的叫着,并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父亲,只是他目前掌握的很多线索都指向了曹家,比如当日刺客闯入以及逃出的方向,那里是与曹家隔墙的,而且很可能是从曹家新拆毁的那堵墙里进出祢家的,何况祢衡所言语的高大健壮有仇怨者,与曹家健奴张沢极为相似,现在的情况,只要抓住张沢来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伤痕,如果真的有伤,那事情便是准确无误了,可是县尉却不敢啊,如果真的是张沢动的手,自己父亲必定是要投入牢狱的,就算能与张沢行刺的事情扯开关系,那也得落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阿父,那位唤作张沢的家奴可在,能否叫来让我看看?”曹县尉平缓着自己的声音,慢慢说道,曹老公似乎早就料到了县尉会这么问自己,他轻蔑的笑了笑,说道:“可矣!吾早便料到将有此事,此次前来,便是张沢驾车送我,你可去看看,看他身上是否有甚么伤痕!”,他怒气冲冲的说完,看着外面叫道:“张沢!进来!”
过了片刻,屋外却是毫无动静,曹老公再次喊了一声,却依旧平静,曹县尉猛地跳了起来,朝着屋外飞快的跑去,一脚踹开了门,便看向屋外,屋外冷冷清清的,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曹县尉猛地便瞪大了眼睛,曹老公也是颤颤巍巍的来到了门口,却是没有了张沢的身影,曹县尉低着身朝着周围看去,只有远处健马正在喘着热气,不时的发出几声低喘,县尉立刻从腰间拔出了长剑,缓缓走向马车,他来到马车之前,冷风习习,身上却是冒着汗,猛地掀开了车帘,县尉却是直接呆住了。
曹老公也缓缓跟了过来,看到马车之内的情况,大叫了一声,险些倒地,还是县尉手疾,立刻扶住了自己父亲,马车之内的正是张沢,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尸体了,他横着倒趴在马车之内,背后鲜血淋漓,马车之处满是溅落的血液,县尉跳入马车之内,将张泽横竖打量查看,他却是没有任何气息了,瞪大眼睛一副死而不瞑目的样子,他的死因是背后的剑伤,无数剑伤,几乎都把他的后背砍成了一团血肉,造成一种真假不明的样子,曹老公此刻也是吓得脸都变得灰白了,颤抖着说道:“我不久才查看过,他浑身无伤,并无剑伤!”
“不,阿父,此事再也说不清了,明日必定有贼报案,诉告阿父纵凶杀人,或是状告我,庇护凶犯....”曹县尉冷冷的说着,抬起头看着周围的夜色,这话却是将曹老公吓得不轻,他急忙说道:“贼?何贼会知晓如此众多之机密?又有何贼会害我等父子与死地!!其之仇敌不是为那祢家小子麽?”,县尉摇了摇头,说道:“要是此贼不知你我关系,又如何能找到此地?”
“此乃吾之过错,原来此贼之仇敌乃是吾等父子,之前残杀祢家子,便是要将罪名覆与阿父之上,或是我之上,如今又行此事...这还真是无法可解了...为之奈何?为之奈何?”对于这张沢的尸首,父子二人都没有任何办法去处理,若是隐藏或是就地埋掉,恐怕日后有贼报案,立刻就变成了灭口之举,可若是将此事公之于众,且不说二人父子关系暴露,甚至依旧会认为灭口,曹老公也必定躲不过一场牢狱之灾,这道理,父子二人都已经清楚了,曹老公突然说道:“吾已知贼人之身矣!!!”
听到曹老公这么说,县尉都没有怎么吃惊,或许是他更早就看出了这些事件之中针对他们的人是谁,曹老公摇着头说道:“可此贼在青州之地并无根基,帐下好手也未知临沂之事,如何能做出此等事来?”,县尉冷冷说道:“必定是逼迫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