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缓缓骑上了马,那几位好手也是熟练的给张世平包扎好了伤口,这些好手平日都是跟着张世平在几处较为混乱之地贩卖马匹,虽说如今乃是太平之世,可道路之上的游侠蒙着脸便可以成为盗匪之徒,这些好手都是精通此些事务的,而那汉子原本是该骑着那惊马前往张家的,此刻却只能与好手共骑,实在尴尬至极。
一路上,张世平屡次想要让祢衡注意到这位壮汉,无奈,祢衡作出一副高傲不屑的模样,根本没有理会,让那汉子倒是积了满肚子的怨气,自家在青州之地还未曾受到过如此待遇!如此过了许久,方才到达了张家,看着远处早已聚齐欢迎的张家子弟们,祢衡无奈的下马,自己每次来到张家都弄得跟州牧巡视一样,让人无奈。
在一番互相拜见之后,张世平方才领着祢衡与那汉子来到了祖君之处,祖君似乎早有准备,笑眯眯的与祢衡相见,可是他在看到张世平的伤势之后,却是愣住了,不过,他也暂时没有多问,看向了那汉子,有些诧异的问道:“颇有大侠之风,此何人也?”。
张世平呆愣了片刻,方才有些恍惚的说道:“乃道路所遇,见其相貌非凡,便请之与张家一叙.....”
“相貌非凡.....”张太公瞪大眼睛喃喃道,这剧本不太对啊,不是见其勇力非凡,当街驯服烈马,故而请之麽?相貌非凡是甚么???看到张太公这幅表情,祢衡却是险些笑了出来,而那壮汉,却是有些傲气的拱了拱手,言语道:“吾乃管姓,名亥,字子展,出身北海之东。”
“管..管亥....”祢衡却是瞪大了眼睛,在这一刻,他已经是确认了张家,起码是张太公与黄巾是有着牵连的,即使自己对于正史再不熟悉,也听说过这个名字,那个演义之中被似乎是被关羽所斩杀的黄巾军大将,颇有威名,甚至逼得北海国相孔融也只能派人求援,如此黄巾悍将,莫名出现在此处,看来张家在黄巾之中的地位还不低!
“原是大侠管子展至此,老朽有礼了!”张太公缓缓起身,管亥又怎么会让张太公对着自己行礼,连忙口称不敢,让张太公坐下,管亥有些得意的看着祢衡,管亥此刻乃是青州之地威名赫赫的大侠,为他缘故,连青州周围水贼亦不敢靠近北海,他所想到的,自然便是祢衡为他名气所振,而俯身行礼。
可惜,知晓了他身份的祢衡又怎么可能会敬重他,祢衡冷笑着言语道:“大侠者何其多也,前些日刚刚斩下大侠楼异之首级,今日却又多出一颗。”,听到这话,祢衡预料之中的管亥暴怒却是没有发生,他不过笑了笑,点头附和道:“古今大侠何其多,却然未闻被士子出言辱者,吾算先例也。”
“何谓侠也?持剑十人敌也,若横行与田野,下不应民之情,上不报国之恩,何敬之有?”祢衡冷冷言语道,这话语却在管亥和张太公听起来极为的刺耳,管亥皱起眉头言语道:“若国行暴政,如那暴秦,和恩何言?何以报之?”,这话却是变相透露心意了,说起来,汉初的税务制度还是十分利民的。
那个时代,天子架牛车,崩后薄葬,可谓是民生最善之时,经数代帝王之恩泽,百姓富饶,国泰民安,民心向汉,闻天子至而老朽拄杖拜见,乃心悦而非敬畏,可在汉武之后,税务思想等各个方面,逐步开始加强,汉朝之初的惠民政策才渐渐衰落,至于西汉末年,民心背离,东汉也未有汉初之时的惠民政策,却没有说弄得民不聊生。
关键还是这天灾,天灾频繁,百姓方才流离失所,而东汉朝廷救治尚未即使,方才引起群民之怨,祢衡摇着头言语道:“失政者乃天子,并非大汉,政可变,策可革,唯国不可亡,所谓替天行道者,皆为私利也!若每逢天子失德,便可改朝换代,却不知日后千年,当立几朝几代!上报国恩,非天恩也!”
祢衡这句话,却是将那朕即国家的话语击打的粉碎,而那管亥,张太公,甚至是张世平都听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而瞪大了双眼,管亥回过神来,冷笑着说道:“依你看来,高祖除暴秦,也未正理也!”,祢衡摇了摇头,言语道:“秦新统诸国,诸国之民皆念故国,未曾视己为秦民,而视为亡国之奴,焉有不亡之礼?”
“然今不同,上下一心,皆视大汉为天下正统,若可以民心而查天子,以检其德失,或可免民之苦,而国亦稳,民不受换朝之苦也!”祢衡所想的却是如此,为何中国的朝代更替如此之频繁,只要是遇到天灾或是天子膨胀昏庸,便定有改朝换代之事,若能恢复西周国人之制,或可避免如此情况,当然,有些事情做起来并没有想象之中如此简单。
可是如果没有足够的权势,又如何行驶自己预想之中的政策?那就必须要成大臣了,而有甚么办法让自己的政策不受天子的反驳,那就只能成为一个权臣了,似乎就跟那西汉末年的王莽一般,托古改制,却成为权臣,为世代后人所唾弃丑化,祢衡低头沉思着,却没有想过面前这三位所受到的震撼。
监察天子?合着这位祢家少主的心比自等都要大,张太公没有再与祢衡谈论此类的问题,便转头看着管亥,轻笑着言语道:“久闻管君大名,今日得见,吾这祖孙,自幼桀骜,欲害其着不可数,不知管君可能教其搏击之术,使吾不必为其安生而忧?”
祢衡瞪大眼睛,原来是此等打算,这个时代的师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