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寒假以后,安易准备和家人一起去北京过年。
她的妈妈是河北人,在大学认识了安易的爸爸,他们一起在北京生活过一段时间,最后回了溧城。
因为年轻的时候在北京想要靠自己生存下去,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现在,经济状况的好转,让安易的父母又动了让女儿去北京的心思,今年他们在北京新买了房子,准备为以后安易在北京学习、生活做准备。所以今年,他们要去北京的新家过年。
安易的妈妈嫁到南方十几年,已经习惯了南方湿润的气候,晚上刚到北京下了火车,从南站出来,北京夜晚的风就刀子一样扎在脸上。
安易同样如此,她细嫩的脸庞很快就被北风刮地生疼,皮肤紧巴巴的,鼻子里有些痒。
“妈,这北京有什么好的?住在这儿少活五年。”安易和妈妈抱怨,妈妈从包里掏出一点润肤霜给女儿。
“我当年就该咬咬牙,和你爸留在北京,贷款买套房子,吃点苦头就熬过去了。就怪你爸,打了退堂鼓,我跟着他跑回了溧城。”安易的妈妈听着女儿的抱怨,却把枪口转向了爸爸。
安易爸爸正在路边等车,晚上北京的朋友过来接他们,听到妻子这么说,他回道:“怎么又怪我了?你也不看看当年你那点工资,你要和我拿得一样多,我能带你回溧城吗?害我放弃那份工作,事业耽误五年。”
安易的爸爸原本在北京一家it公司工作,工资很高,后来回了溧城,小地方可没有大的it公司,便和几个朋友一起搞软件开发,为城商银行做操作系统,后来越做越大,才能在北京买房子。
看父母又要吵起来,安易忙说道:“行了,这事我都听你们唠叨多少年了,还拿来说。知道你们不容易,北京就北京吧,但我能不能考上北京的学校还不一定呢。”
听女儿这么说,安易爸爸说道:“这你不用担心,这次到北京来除了过年,就是为了给你找个北京音乐学院的老师认识一下,指点指点。还有两年呢,不要急。”
这才是安易一家到北京过年的主要目的,安易爸爸过去不少同学都在北京工作,有一个好朋友的爱人正好是北京音乐学院的老师,所以安易爸爸想借这层关系,找一找音乐学院的老师,为安易以后考试做做准备。
“小易现在还小,带她见老师是不是早了点?”安易妈妈问道。
“哎呀,这种事,临时抱佛脚就来不及啦,必须早作准备。”
说着,安易爸爸朋友的车过来了,安易跟着父母一起上了车。
今年她15岁,却感觉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父母确定了下来,望着车窗外华灯初上的北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属于这里。
对于一个15岁的孩子来说,首都,北京,总会有莫名的巨大吸引力,他们会想象着自己未来在这片巨大的舞台上,拥有一个精彩的人生。
可安易却想,如果和妈妈那样,和自己喜欢的人回一个小城市,应该也是很不错的。
……………………
nhba训练中心,白叶像条死狗般躺倒在地上,汗水黏连着身体、衣服和地板,白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掏空。
耳边还能听到篮球拍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姐姐还在那里投篮。
很久没有这么累了,半个小时的体能测试,内容其实很简单,10分钟跑,极限卧推,加上划船机,可是这半个小时对任何人来说都会是地狱。
中午只吃了一个汉堡的白叶,做完半小时体能测后直接吐了,白朵给白叶喝点盐水,吃点了巧克力,到水池做了五分钟的水疗,便让他继续进行投篮测试。
又是一次折磨,投到最后白叶感觉自己的双臂已经失去了知觉,就连抬起来都很困难。
白朵还是什么都没说,让他进理疗室,找训练中心的理疗师给他做了十分钟的放松理疗,最后白叶就是要和姐姐单挑了。
被折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白叶,在恢复过后面对wnba的顶级控卫,年纪还在状态巅峰的白朵,其结果可想而知,被虐得惨不忍睹。
白叶坚持到了最后,腿都抬不起来了,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白朵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刚好到两个小时,他招呼白叶起来,让他去洗澡换衣服,准备回家。
白叶躺在地上,多么希望有个人能上来拉他一把,最好是王友荣,他能把自己直接提溜起来。
但他知道,只能靠自己起来,以前每次和姐姐在一起训练,他总会瘫倒在地,可无论自己多累,白朵都不会拉他,她只会在旁边朝他喊“自己爬起来!”
可是这时,白叶却看到白朵走到跟前,朝自己伸出了手,说道:“起来,快些,家里人在等。”
来不及惊讶,白叶伸出手,白朵一把抓住,把白叶从地上拽了起来。
姐姐的手很大很修长,不过不像一般女人的手那么细软,有些硬,手掌有些粗糙。
白叶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牵过姐姐的手,他和白朵年龄差距有些大,自己小的时候姐姐就已经长大了,没法带着自己玩。
记忆里,上一次姐姐牵自己的手,还是在大院里,自己被隔壁的小陈子欺负了,姐姐拉着自己找到小陈子家,拿文具尺把小陈子一顿抽,边抽边警告他,“以后再欺负我弟弟,我尺子换笤帚!”
那时候,姐姐的手还很细软。
“松手。”
“哦。”
白叶松开了姐姐的手,到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