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静叫了一个暂停,分差缩小到一分,白叶回到场边,高静对他说道:“白叶,多带动一下队友,不要总自己来。”
“我知道!”
白叶突然很粗暴的回应道,把高静还有其他人都吓了一跳,白叶马上又说道:“对不起高教练,我不是故意的。”
高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白叶的肩膀。白叶虽然性子傲,但在学校、在球队还是很尊重老师和教练的,可也正是因为傲,刚刚场上和樊奕泽几分钟的对决,白叶无疑落了下风,他的内心一定难以接受。
高静能理解白叶,白叶却不一定能理解自己。
刚刚高静的话,让白叶想起了初中时的自己,那时候教练常说“多带动一下队友,不要总自己来。”
回想起来,他竟然连教练的姓名都记不太清楚了,是一个胖胖的,普通的中年人,说话总是和声和气,哪怕规劝都是语重心长。
白叶只觉得这个教练是畏惧自己的家庭背景,才这么“低声下气”的,所以对教练的话从来都嗤之以鼻,然后在球场上我行我素。
直到输给了陆渐,那场完败,就好像刚才的几分钟那样,白叶才想起那个胖教练总是提起的话,只是自感无脸见他,比赛结束后,白叶就消失了,再没有见过那个教练。
从此以后,白叶开始有意识的锻炼自己的传球能力,组织能力,本来就聪明的他学的很快,毫无悬念的成为球队战术核心。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比赛以后,白叶认为自己已经收放自如了,能自己攻也能组织队友攻,可以控制住场上的局面。
可是和樊奕泽交手了几个回合才发现,自己还是嫩了点,又或者樊奕泽竟比自己还要老成,学习能力还要强。
去年看他的比赛,明明还是个一直往里冲的家伙,到了今年就学会控场了。
白叶脑子里胡乱的想着,高静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临上场,重新登场的陆源推了他一下,说道:“叶子,你怎么也在发呆了?”
白叶回道:“要你管,吃瓜子去。”
陆源一惊,没想到白叶在场上打比赛还能注意到自己在场边吃瓜子了,忙说道:“我…我不吃了。呃,我说叶子,你是不是上头了,想和对面那个杀猪的一较高下啊。”
“什么杀猪的?”
“哎,那个什么樊绰号不是杀猪的么。”
“是屠夫。”
“哎呀一样啦,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反正我们只要赢了这场比赛,你不就赢了他了?你不要和他怼。”
陆源说起话来总是轻飘飘的,可是落到白叶的耳朵里却掷地有声,他话里的道理再简单不过,任何一个打篮球的人都会明白。但有时候像白叶这样聪明的人,却往往想不清楚,想不明白。
这时,裁判已经催两个人赶快上场比赛,不要再说话了,陆源又推了一把白叶,说道:“别担心,有我呢!”
“就是有你我才担心。”
两个人又开始斗嘴了,不过陆源一向不怎么回嘴的。
……………………
上半场的最后几分钟进行的波澜不惊,王友荣和陆源重新登场后,溧中的进攻和防守又重新提了上来。
尤其是王友荣,他在进攻的表演远没有结束,在和白叶以及陆源的配合下,依旧能够轻松吃饼,手感好的出奇,把对位的张波打得妈都不认识了。
而广师附中经过樊奕泽的带动,外线的命中率慢慢回升,在内线火力不足的情况下,外线三分频频命中,樊奕泽更是不断送出助攻,用他的突破和耐心给队友创造机会。
这和之前人们心目中的“屠夫”已然大不相同,他只在必要的时候露出屠刀,更多的时候还是在给队友创造机会。
至于韦元觉,他依旧嚼着口香糖,在场上游荡寻找着机会,陆源对他的盯防更紧了,两个人不断的缠斗,好像成为了兑子,谁也没法在进攻中有所建树。
让韦元觉感到烦恼的是,陆源还是时不时地朝他要口香糖,到最后韦元觉都想向裁判打小报告了,说陆源这家伙扰乱赛场秩序!
原本在看完武钢的比赛后,在韦元觉心里陆源成为了最大的对手甚至是目标,都快要超过他哥哥了,没想到今天打起比赛来,竟是个这么讨厌的家伙。
中场结束的时候,双方战成了47:45,溧中领先广师附中两分,随着蜂鸣器响起,双方准备回更衣室休息,可陆源还是不忘和韦元觉说一句:“喂,记得给我带根口香糖啊。”
韦元觉懒得理陆源,闷头跑回了更衣室,一路上都虎着脸,气呼呼的样子,樊奕泽问道:“喂,干嘛,被那小子烦透了?”
韦元觉说道:“是啊!没想到是这样的人,你说哪有这种无赖啊,用这种方法扰乱我的情绪。”
在韦元觉看来,陆源这是耍花样呢,用这种方法来干扰自己打球。
樊奕泽说道:“算了吧,下半场好好打,放平心态。”樊奕泽说话的口气,全然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韦元觉叹了口气,心里却冒出一个念头,如果给他一根口香糖,会怎么样呢?
……………………
在溧中的更衣室里,陆源又开始吃瓜子了。
高静在哪儿给下半场布置战术,他坐在后面,从兜里偷偷的掏出瓜子嗑了起来,因为怕发出的声音太响,他嗑得很慢很小声。
但十五分钟的时间,兜里的瓜子已经不多了,一会儿就嗑完了,陆源捅了捅坐在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