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信任我的话,委托人那边,就由我亲口告诉他吧?你乖乖在一旁看戏就好。”
“艾艾明白了,艾艾待会在旁边,偶尔补充一下主人的话。”
“不用补充,完全不用你的补充!拜托你千千万万不要补充任何事情!还是说,艾艾觉得这个主人根本就是打酱油的,没有能力完成这件事吗?”
“艾艾当然没有那个意思!主人是十分厉害的主人,艾艾偶尔真的会这样想。”
为什么只是偶尔啊!再怎么说我也比你这个只会把事情搞砸了的梦魔好多了吧!
“那我现在就是很厉害的时候,这次你就听我的吧。到时候你就随便找个角落画画圈圈看看鱼吧。”
“艾艾知道了。”
很好!总算忽悠过去了!这样她就不会在浴血狂刀面前乱说话!
不过处理此事比起走钢索更加危险,即使做好事前准备,也必须要无时无刻打醒十二分精神。否则只要稍一不慎,就会和那张桌子落得一样的下场。
我边走边思考该如何把真相告诉那个光头大叔。不消一会,已经回到浴血狂刀的家门前。
我正经八百地看著身旁的艾艾,严肃地说道。
“艾艾,现在我就给你一个只有你才能胜任的任务。”
艾艾闻言兴奋地跳起,睁大映照著斜阳之色的美丽眼眸,愉悦地作出回应。
“嗯!?真的吗真的吗!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就算是什么,艾艾也会努力做好的!”
“那你去叩门吧。”
“欸,欸!?为什么是艾艾啊!”
“因为希露说过异兽科最重要的是合作不是吗?适当的分工就是最为基本的合作方式。所以这就是你表现自己的最佳时机了。去吧!艾艾!发光发亮吧!”
“主人说得不无道理。既然主人都这样信任艾艾!艾艾这就去叩浴血狂刀先生的家门!好了!艾艾要认真起来了!”
这时候刚好有两个大婶路过,以看著什么低等生物的劣质眼神,遥望著因为叩门的事拖拖拉拉的我们。
我回眸看了她们一眼,笑而不语。
因为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扇漆黑的所罗门里面,到底埋藏著怎样的恐惧。
所谓的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就是这么回事。
不,等,等等…刚才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了,艾艾要认真起来了…?这是什么感觉…怎么听到这句话,我的胃就突然痛起来…
啊,想起来了。
她第一次说这句话,是搞砸了我第一次考试的时候。
她第二次说这句话,是搞砸了我第二次考试的时候。
慢住!这难道是某种暗藏强大诅咒的flag吗!?
察觉到当中的不妥,下意潜想要伸手拉住她。
然而,脑袋还没来得及下达命令给双手,前方的门便已经被“爆开”。
这里并没有任何夸张手法,是名副其实,名正言顺的“爆开”。
整扇门像是摆脱了引力,伴随著一声砰然巨响,弹飞到屋子的里面。
正所谓凡事也有好坏两面。幸运的是,门刚好砸到大叔的那个光头,射了他满脸木碎,让我感到一股莫名的痛快感。
另一方面,不幸的是,他没有就此晕倒或失去知觉,反而像是嗑药了般,比平常更加生气勃勃,眼球像是快要爆开似的布满了血管。
然后再另一方面,更不幸的是,他的手不知为何又拿著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刀。
这是为了贯彻自己的人设吗?该不该说他敬业?
不过真的要说的话,最为不幸还是客厅的那张木桌子,因为它只履行了作为桌子的责任几个小时,短暂的生命便已经逝去,身体被光头大叔一记储满了怒气值的重击碎尸万段。
能清楚听到刚才的两位大婶发出一声惊叫,急步跑开的声音。不过我已经没有余裕,也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
光头大叔牢牢地握住拳头,好像被烧伤了般又红又烫的身体正在剧烈抖颤,有如是看著杀父仇人一般怒视著我们。从他诡异地扭曲著的五官,能猜到他的怒气值并没有因为桌子的牺牲的清空,能接下来将会有更多东西一同牺牲。
艾艾好像也能察觉到房内骤变的危险气息,畏畏缩缩地退了两步。
“主,主人…对不起,艾艾好像没拿捏好力度…”
要是她在第一次考试时把什么东西像这样砸到美腿熊头上,我们就已经合格有余了。当然这种事后的责怪话,我并不会说出口。
“我说你啊,到底是有多没拿捏好,才能像这样把门轰出去,你倒是教教我…”
我们的声音像是临终前的遗言般,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然而,光头大叔却像是火山爆发般,嘶喉地狂叫起来。
“你们这两个混蛋!竟然敢射我满脸…看我怎样宰了你们!!!”
“别说那么暧昧的话好吗!虽然我刚刚也是这样想就是了。不!等等,这当中有点误会…喂,喂!别拿那种大剑出来啊!已经超越了刀的程度了!你到底是卖鱼的还是魔物猎人啊!?”
“到底是什么误会!我给你一秒钟的解释时间。一秒完了,你们也完了。”
“这样一气呵成公平吗!你是恶魔吧!不,就算是撒旦也会给人说句遗言!啊!什么狗屁遗言!我才不要死在这里!”
然而,那双充血的眼眸已经散发著极端不祥的点色光芒,宛如是从冥府窥探人间的魔鬼,身体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