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艮山坞的几人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连包括神天兵在内的众人,这样的话,也全都大大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还得艮山坞的老大最先缓过神来,咳嗽一声,“你,你什么意思?”
观主也不指望这群人能反应过来,还不如直说:“只要你们愿意负责这次的行为,五庄观所在的山头,你们想搬在哪儿,就摆在哪儿。”
人群中倒抽冷气,众人都不解。尤其是神天兵,他简直算是暴跳如雷了,“为什么?明明是他们欠咱们的,干嘛要咱们低三下四地求他们?”
观主摆摆手,“这事不用你管。”随即,他又扬起下巴,冲着对面的艮山坞的人道:“不过,我要当时在场的人全都死。”
“你!”刀疤脸眼角一阵紧缩,他当时就是在场的众多人之一。这样一来,他岂不是马上要没命了?
艮山坞不少人都和刀疤脸一样的想法,没有几个人和当时的事件是完全可以脱离关系的。
就连他们的老大,虽然不曾直接出现在那个晚上,却是给予他们支持的那个。
“除非......”观主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除非你们当中有谁愿意,供出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我便可以考虑放过参与那件事的所有人一命。”
这个世界,怕的不是没有主见,还拼死打下手的千万喽啰,而是他们背后那罪恶的双手,哪怕只是一个人的双手,也足够翻江倒海了。
真正要追究起来,艮山坞没人可以逃得出这罪责。与其这样麻烦,还不如直接揪出那个最可恨,从头到尾出谋划策的人。
如果,他们不讲义气的话,说不准还会因为谁生谁死,而产生内讧呢!到时候,更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报了仇。
其实,当初得知逐月的事情,还真的是烦到他头大的程度。观里的一应事务他都尝试着放手,交给门下弟子去做。
更何况,这次还是这种血海深仇,他真的是处理不来。但现实就是,无论他有多烦恼,都得顶着压力上。
之前故意和刀疤脸做对的那人,此时压低了声音对着他的老大道:“老大,不如你就去低个头,服个软?兄弟们的命可全在您身上了啊!”
早就该看出来,此人不仅喜欢挑拨别人的关系,关键时刻还是一个弃车保帅的小人。
刀疤脸不由地啐了一口唾沫,此时的冰也融化了不少,他极力挣扎,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完整的冰块全都碎成了一地渣子。
他顾不上冻麻的双腿跑了过去,就把那人推倒在地:“为了自己活命,你还要不要脸?”
这是他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人动手动脚,并没有人出来阻拦他。
“刀疤,够了,你下去。”老大站出来挥挥手,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想去思考说话永远阴阳怪气的那个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平静地打量了一下上门前来兴师问罪的众人,这么恶毒的法子也算是有成效,他早该知道,欠了的债迟早要还的:“是我,杀了我吧!”
观主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拂尘来,手腕一抖之间,已经将他的脖子处死死缠住了。
神天兵不由地松口气,大仇就要得报了:“你倒是条汉子。”
这算是夸人吗?老大的嘴角及不可见地弯了一弯。也罢,反正他们以后就可以在中原有一席之地了。
“住手!”观主还没来得及用劲,拂尘手柄前端的马尾就被刀疤脸抓在手里:“我想,你们杀错人了。”
老大的眼皮跳动了几下子,厉声骂道:“你胡说什么,这事是我同意的。不关任何人的事。”
刀疤脸苦笑几声,点点头:“是你同意的,可是我们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况且……”
“况且,我是你们的老大。”他的声音急促,好像生怕刀疤脸说出来什么似的,反而在安抚他。
本来不想掺合到这浑水里面的骨精灵,却不能任由着猫腻从眼前溜走。她立马扬声:“刀疤,况且什么?”
“况且?”刀疤脸刚刚的意气风发此刻烟消云散,居然还嗫嚅起来。
“难道你愿意看着你老大,做冤大头?”剑侠客也出言问道。
直到此刻骨精灵才明白,原来不止她一个人看出了有问题,剑侠客甚至看得比她还要透彻。
“是他!”刀疤脸不顾老大对他多次的眼神示意,毅然决然地将手指一指,正对着此前出言挑拨的家伙。
“你,你别胡说啊!”那家伙被人一指,说话都结巴起来,完全没有此前的八面玲珑。
“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老大替你背锅,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现在还想倒打一耙。”
“我,我......”满满的小人模样的家伙即使被千夫所指,也不忘记替他自己辩护几句,哪怕只是徒劳无功。
观主手臂一挥,拂尘上的马尾立即像花瓣一般散开,直直地绕开了艮山坞的老大,朝着那满嘴胡言的家伙冲过去。
“嘶......”众人耳边最后听见的还是他不甘的呻吟声,“救,救命啊。”
满身血迹的他倒在了血泊之中,刀疤脸泄愤一般地狠狠踹了他几脚,才肯罢休:“你也不要怪我。”
“现在,你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观主收回看在死人身上的目光,紧紧盯着艮山坞的老大,他希望能听到一句实话。
而不是谁为了包庇谁的一力承担。
“我们不堪边境之处的骚扰很久,他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