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增大和蚩尤决战的胜算,什么时候出击占得主动权,这些都不是巫蛮儿一个人说了算的。
但是神木林的一切事宜,却是由她说了算的。
巫蛮儿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想法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况且,族长倘若在世,也必定会同意的吧:“巫逢大叔,这里很危险,你们不如先撤吧!”
巫逢因为有着一身绝学,所以成功的成为了族里继族长之后,说话很有威望的一位。
这个话题是老生常谈,巫蛮儿明白,可她却并没有办法任之度之。况且,人心都不是恒常的,更何谈时局呢!
这注定是一场坚难的谈判。先是巫逢这里就很难说服,巫逢双眼圆睁,语气都有些气鼓鼓的:“巫蛮儿,这个话题,我记得我们是早就探讨过的。”
先抛开什么共患难之类的说辞不谈,这种东西很多人往往是一临阵就会脱逃的,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就一定是那个勇者。
倒不是说他们缺少担当,只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善恶总在一念之间,而一念却会决定正邪两重之隔。
但是,故土难离,这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的,巫逢也用十分认真地态度回答巫蛮儿:“就算我答应了,族人也不会答应的。所以,你趁早打消了这种想法。”
他也不愿意对着一个尊重长辈的晚辈摆脸色,实在是不能顺着她的心意胡来啊!
巫蛮儿抿紧了嘴唇,不顺当是肯定的,但为了大家的安危,这事还是得硬着头皮做下去:“巫逢大叔,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几句,好吗?”
人家小姑娘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要是自己再黑着张脸,粗声粗气的,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罢了,到时候实在不行,还是一口回绝了她不就好了!
想开了,巫逢看去也就不那么凶巴巴的了:“你说吧!”
巫蛮儿颔首,算是感谢对方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畅所欲言的机会:“都说,树挪死,人挪活。当时之所以还没有让大家离开,就是因为蚩尤破封之期虽然将近,但毕竟还没有准信。蛮儿理解大家想要守护家园的心情,这才最后松了口。”
今时不同往日,巫蛮儿不能就这样把族人放置于危险的境地,不然族长可真就要死不瞑目了。
“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巫逢理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毫不客气地一声冷哼:“帮你查出什么时候是他破封的日子,你才好把我们都驱逐出去。”
有时候,人说的话和做的事真的是很不可理喻。正如巫逢这捉摸不透的逻辑。
巫蛮儿简直冤枉:“不是的,巫逢大叔。你们留在这里,抵挡不住蚩尤的。而且,天命之人还会分心,到那个时候,一直潜心的准备发挥出的威力肯定不足。”
这是她最后的sha shou锏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本想把这些话吞进肚子里,无论怎样都不说出来的。
可是,巫逢却并不给她这样子的机会。这话一出,是把他们这些人当包袱了,巫逢其实知道他们的实力有几斤几两重。况且,这些日子以来,天命之人和他们同吃同住,努力的过程他看在眼里。
“哎……”巫逢抬头看了看树木掩盖,看不到阳光的天边,心里一股莫名的悲怆涌:“蛮儿,这回就应你了。老族长也该可以安息了。”
巫蛮儿不住地点头,“那族人的工作就交给您了。”
人类大部分的往往都是随波逐流的,真正有想法的并没有几个。若真有那么些个个例,早就成为了人群之中的领袖了。
只需要有一个,最好还是极具威望的人站出来,为他们指出一个方向,人群就会跟着往那个方向去走。
花了不到一日的时间,巫逢大叔一出马,还真的说动了不少的族人,大家都在准备先行撤离了。
天空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中不但没有花草的清新,相反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在作祟。
众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蚩尤破封的前兆,没有瓢泼大雨,已经够庆幸的了。
暗灰色的墓碑就那样被笼罩在蒙蒙细雨之中,肃穆之中隐藏着几分总也化不开的悲戚。
“神木林族长,巫难平之墓。”直到这一刻,众人才知道,巫蛮儿心底那不能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最先发现这一端倪的其实就是龙太子和飞燕女了,飞燕女感觉眼睛有些发涩:“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
“是族长的心愿,他不让我和你们说,怕,怕丢了神木林在天命之ren mian前的脸。”巫蛮儿有些磕巴地说出了原因。
事实却远非如此,突然的横祸居然造成了族长的死亡。巫难平的心口被狠插了一刀,等被人发现的时候,wu qi不知踪影,只有那满身的疤痕,和早已无力回天的血窟窿。
“族,族长?”巫蛮儿用手死死捂着他的心口,想尽力堵住血的流势,可是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苍白着嘴唇的巫难平临终前最后的一句话,只告诉了巫蛮儿,不要告诉其他的天命之人。一来,一族之长的死讯传出去,让神木林都有点抬不起头。
当然,这个说法很牵强。巫蛮儿也知道这只是族长编造出来的谎言。
第二点,巫难平才算是说出了他真正想要说的话,那有什么飞来横祸的意外可以夺走他的性命,这也只不过是骗骗人而已。
看似是意外的事件,其背后却是一场精心的蓄谋,他们查不出来源头和动机是什么,自然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