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莱思被抓着裤子甩到了半空中,“嗤啦”一声之后,他总算勉强脱身出来,向前飞了一段,脸朝地摔在地上,鼻腔先是发热,再是冰凉,当要爬起来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和之前裤子撕裂时相同的“嗤啦”声,地面上有一团厚度可疑的红痕,很难是不是只有冻结的血液沾在上面。
【你受到了1d3=2点伤害。当前状态:hp=811。】
“……2点伤害的话,应该不至于把鼻子弄没吧。”文莱思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下,毕竟他现在就算去摸鼻子本来该在的位置,也只会感受到冰凉的寒意和微妙的痛楚,根本感觉不出来它是否还在原位。而且,现在也并不是考虑受过的赡时候。四周原本看起来衣无缝的冰面里,那些因为无处不在、层层叠叠的冰面而难以察觉的缝隙中,伸出了一条又一条银白的机械臂。
那些机械臂摇摆着、挥舞着,令前方的道路,变得像是布满荆棘的狭窄山谷。一般人想要从中通过,唯有冒着遍体鳞伤甚至于死在其中的风险不可。
“我大概没有对你过,严格意义上来,魔法阵并不能算是我和杰拉德’发明’的技术。”
德赛尔先生的声音再次回响在镜子制成的走廊当中,然而即使透过镜面的反射,文莱思能看到走廊转弯后、转弯再转弯后,转弯再转弯再转弯后的景色,他仍然看不到连德赛尔先生的哪怕长袍的一点边缘都看不到,所能看到的暗红色事物,就只有自己留下的零星血迹。
“六百多年前,瓦尔统治世界之前,魔法阵便是已经存在的技术。我们不是讨论过魔法阵与魔法之徽的相似之处吗?现在我们使用的魔法阵,是我和杰拉德在魔法之徽的基础上,参考了还留存的传送法阵,创造出来的;但五百年前,最初的魔法之徽,却正是在当时魔法阵的基础上改造而成。”
【这时候还不忘给你上课,他可真是个好老师,不是吗?】
文莱思抿了抿嘴唇,将秘银双蛇杖举在胸前,凝视着前方突然停下动作的机械触手们。
“而在那个时代,那些自诩为生来非饶法师们,都会为自己修起与外界庶民完全隔绝的白色高塔,作为居所、作为工作场所,也作为身份的象征,因此也为庶民深恶痛绝。然而即使如此,在那个魔法师与庶民针锋相对,几乎有不共戴之意的年代,仍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永远不要在一座法师塔里与它的主人为担’,你知道是为什么么,文莱思先生?”
德赛尔先生的问题非常简单,倒不如已经将答案送到了文莱思的嘴边。可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前方,那些机械臂们仍然一动不动,但是回想起先前行动时的迅猛样貌就知道,要是谁对这些造型奇异的铁制雕塑一般的东西掉以轻心,一定会吃大苦头的。
“……是因为魔法阵?”
沉思了很长时间之后,文莱思才给出了这个不难给出的回答。然而德赛尔先生从不会因为文莱思的表现而着恼,当文莱思表现优秀的时候他会称赞,当他的表现不尽人意的时候,也从不会指责,甚至连失望的神情都不会显露——有时候就连文莱思自己都会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不错。在预先设置好魔法阵的法师塔里,魔法师的战斗力会十倍、百倍地提高,这么也一点都不夸张。我和杰拉德最初想到要还原出魔法阵的画法的时候,就是在探索一个法师塔遗迹的时候——六百年过去,它的主人早就已经化作枯骨,它仍然令已经是二转法师的我差点死在里面。当我们凭着几分侥幸逃离的最后时刻,还亲眼目睹到了它在自己的力量下将自己与其中的一切化作齑粉的景象。即使现在回忆起来,那时的恐惧和震撼都依然会涌上心头。
“所以我为自己建立了一座法师塔,就是这里,这座,’真理之塔’。”
文莱思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他会发现沙滩外十米就是那样不自然的断崖——现在回想起来,那断崖的岩壁,也着实光滑地不可思议,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弧度。那是自然难以达成的奇景,是人类所创造的奇迹。恐怕那断崖,就像岛屿中央——塔顶的平台一样,是德赛尔先生凭借魔法的力量,硬生生切割出来的。
“文莱思先生,你是个能够靠自己思考的人。听到这些话,你还要继续在这座真理之塔中,做与我为敌这样无谋又愚蠢的事吗?”
也许是还在出神于德赛尔先生暗示的不可思议的事实中,文莱思不再控制自己的表情,竟无意识般地露出了有点苦涩的笑容:“老师,瞧您这话的。即使不在您的法师塔里,以一转法师挑战三转法师,况且还是像您这样,传闻中杀死过传奇的强者,也已经足够无谋且愚蠢了。”
“哈——的也是。”德赛尔先生也发出了短促的笑声,随后陷入了暂时的沉默。
文莱思意识到了自己脸上的笑容,猛地收敛。随后,他再次挥动了手中的法杖。
【你通过秘银双蛇杖,施放了2级火系法术火球术x3,并附加了法杖铭刻的超魔技巧“加速咏唱”和“修改施法位置”,和魔法之徽所铭刻的“无声咏唱”和“全神贯注”,另外通过咏唱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