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心法本身的问题!
看过武侠小说的应该都知道,武林门派把自己本门的武功秘笈都视若珍宝,因为那是他们得以以一个名门大派存在的根本,是绝对严禁外传的,有些秘法就算对外围弟子也要守口如瓶。
虽然自己说这话有点那啥,不过风桯明显是看我对气宗心法比较得心应手,出于爱才之心觉得我的潜能还能再挖掘挖掘,所以擅自把入门的心法换成了比较高深的一种,想试试看我还能不能继续轻松应对,没想到我也不吃力,所以索性就全部教给我了,想让高层注意到我的天分,不过与此同时问题就来了,这种相对高端的心法应该是不能教给这些才入门弟子的,风桯擅自泄露,自然是犯了宗中大忌。
只是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一些蛛丝马迹可以让我早点猜测到这些,然而我太粗心,并没有在意。比如,或许是因为觉得我只是个小孩,不会怎么注意,风桯其实没有怎么掩饰自己对我的侧目,平时练功时也会特意关注我的情况,只是我当时只当他是矮子里面选高个,加上我又摆明了是个关系户,所以以为是理所当然,没怎么在意。还有,这本功法我现在想起来本身也是疑点重重,既然是教给刚入门弟子的,又怎么会艰涩难懂到绝大多数人根本完全无从下手?……
可惜现在再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x也于事无补了。我跟在两个师兄身后稳稳地踏上了去云瑶塔的唯一一座长桥。
纯白修长的大理石桥身上刻着各种恢弘大气的花纹,还有些可能是某种神兽的动物,不过我当然是不认识的了。身边的漪澜湖在阳光下闪耀着粼粼金光,正是深秋暖阳,天气晴好,清爽怡人,如果来场湖边野餐那真是最好不过……然并卵,我现在要去见校长啊呸掌门,还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疾风啊……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还是别来血吧……
……
头上的云瑶塔高大而辉煌,雕梁画栋且气场强大,一股无形的威严迎面扑来,压得我心里有些慌,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上课睡觉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喝茶的感觉。
在塔门之处守着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童子,见我们三个人走来便上前向双尘师兄和小光头行了个平辈之礼,然后询问来意。一番解释后,童子又行了个礼转身进了塔里。
我不禁又在心底感叹了一番,不愧是办公楼,果然戒备森严。
过了可能大概十分钟左右,有人从塔里出来了。那个守门的童子是跟着一个人出来的,我仔细一看,竟然是第一天上早课遇到的装x小道士,青云首徒尘梧。当天只顾着动脑子逃避被抓包的窘境了没仔细看,现在一细细端详来,这小道士倒是……真真好看。
一袭极其不好驾驭的昳丽繁复的素色道袍穿在年仅十五的他身上让人莫名觉得贵气逼人,远远向你走过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仰视感。虽然总是一脸凝重,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但是平心而论,他的眉眼口鼻,乃至皮肤身段,确实没什么能挑剔的,即使是和我家小美人比起来也只是略输一筹,而除此之外他身上却还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别人绝没有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气质我也说不好,或许是……禁欲?……不不不,比那还要……还要危险而充满奇诡的诱惑力……?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里的词汇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尘梧师兄。”双尘师兄和小光头一起向他行了个礼,我愣了一下,也有样学样地叫了声师兄然后弯腰行礼。
“不必多礼。”尘梧抬手虚扶一下,然后继续维持着一脸的清冷开口,“师父已经知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本应亲自处理,但此时正是师父闭关之期,不便为宗中事务分心。师父吩咐,风桯师叔之过待师父出关之后自会处理,至于尘醴师弟,既然是掌令师叔所收弟子,此事又有关气宗心法,便交于掌令师叔处置。”
我后背突然闪过一丝凉意。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妖孽师父那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我就不寒而栗。
“是。”双尘师兄又行了个礼。
尘梧突然斜眼过来看了我一眼,又补了一句:“师父还说,此事过在风桯师叔,既未造成何种严重后果,便还是从轻处置为当。”
双尘师兄愣了一下,行礼答是。
我心里一松,看来是不会拿我怎么样了。我必须得夸一句我们的好掌门,果真是明事理晓大义,就是应该要这样的领导!
离开漪澜湖,小光头表示这没自己的事了也走了,我和双尘师兄去静心堂找妖孽师父。
到了静心堂也就是自习室,我们直奔办公室……也就是风虞的私人静修室。双尘师兄在门外通报了一下,然后带我进去,说了一下前因后果,接着就站到一旁听候风虞吩咐。
我倒是没有丝毫候审者的自觉,注意力完全被瘫倒在本来是用来打坐的矮榻上的风虞吸引住。他撑着头半躺半倚在矮榻上,一副慵懒之态,媚色十足的桃花眼有着些许迷离地半眯着,似乎不是很高兴。一身素净的道袍难掩眉眼之间的fēng_liú恣意。
我想他肯定是正在偷懒睡觉然后被双尘师兄吵醒了。
“小尘醴啊……”他启唇轻念我的名字,似乎在思考该怎么给我定罪。简单的几个字在他唇齿间翻动,仿若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值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