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孟之道千年传承,阁下欲一朝废之,可曾想过后果?”
王念孙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后果?”
杨丰冷笑道。
“你想说什么?国将不国?你们太高看自己了,南京城内百万民众没有一个进士举人管理,大半年来秩序井然,没有你们百姓一样活得很好。还有什么?道德沦丧人心不古?说的就好像你们那些贪官污吏有什么道德可言一样!还有什么?礼仪断绝教化不行?你们那套东西就是教化,难道别人的就不是了?你们唯一的可用之处无非就是识字而已,但这有什么高不可攀的?一个义务教育可以让以后所有人都识字!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用处?八股文写的好吗?诗词歌赋写得好吗?还是善于歌功颂德?”
杨丰接着说道。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阁下弃lún_lǐ纲常,将何以束民?阁下目前无非以利而合,可曾想过亦将以利而分?无三纲五常之约束,窃可见终有一日阁下为民所噬。”
王念孙说道。
“所以能够把人变成奴隶的你们就很重要了?你们的奴家思想就很重要了?我倒是承认,这一点你们的确是成功的,民智开化的后果,的确对于统治他们不利,当我把他们身上三纲五常的枷锁砸碎后,我的后代很可能要承担后果,但可惜,我并不在乎这一点,因为我的职责是来拯救这天下黎民百姓,而不是仅仅王朝更迭,你们可以帮我享受奴役的乐趣,但我要的是民族的强盛。
你们那套却只会让民族在黑暗中沉沦下去。
所以你们没有用了!
至于你,非死不可,明天这个时候你将在刑场上斩首,所以你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一天一夜时间里,你好好看看什么才是未来吧!”
杨丰说道。
他没兴趣跟这些家伙扯淡。
如果说宋明那些儒生还多少有点用处的话,这个时代的儒家已经完全变成奴家了,在持续百年的文字yu打压下,就连明末萌芽出来的那些进步一点的思想,都已经在这时候的儒生中绝迹了。他们目前唯一的研究不过是些毫无意义的考据而已,说白了就是在儒家典籍中拼命寻找满清朝廷喜欢的东西,然后挑出来变成灌输给下一代的圣贤说,至于那些满清朝廷不喜欢的就付之一炬,四库全书就是他们的最大成就。
说白了还是乾隆对他们的评价最符合他们的身份。
他们不过是一群弄臣。
文字上的弄臣,和戏子,小丑没什么区别。
后世吹捧的老纪与和珅斗法,岂不知在真实的世界里,老纪这样的货色连给和珅踩的资格都没有。
和中堂丢不起那人。
而他们对杨丰来说,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增加识字率,而识字率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强制性的义务教育,工农兵的夜校都能解决,至于教师则直接启用那些考不上秀才的童生,给他们政府职员身份,他们会非常乐意为仙尊工作的。杨丰对青虫们的打击只限于有功名者,因为有功名者就是清妖的党羽,但没有功名的童生不在内,当然这个童生可不是儿童,实际上绝大多数童生都是成年人,甚至还有四五十岁的老童生,只不过他们一直考不上秀才就是八十了也是童生。
王念孙就这样被押走,在两名士兵的监押中参观皇城和学校,明天他将在刑场并斩首。
“这就是pi股问题啊!”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杨丰感慨道。
应该说这个人还是值得肯定,才学有,胆识有,而且是原本历史上嘉庆亲政后第一个弹劾和珅的,可见政治眼光也是一流,但既然pi股坐在另一边,那么也就非杀不可了!
“至于你……”
杨丰紧接着将目光转向另一个人说道。
“仙尊请示下。”
后者一脸谦恭地说。
这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一脸的精明干练,说话是粤语腔,和全都剪了辫子的周围士兵不同,他的头上依然还留着辫子。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但是你也必须替我做一些事情,而我承诺日后除了土地之外,伍家的任何财产都会得到保全,当然,前提是你一不能做清妖的官,二不能入那西妖的xi教,否则的话等我拿下广州一样还是要抄你们家的。”
杨丰说道。
这是伍秉鉴。
广州十三行怡和行少东家,传说中原本历史上未来的世界首富,东印度公司最大的债主,不过此时的怡和行还不是广州十三行的老大,这时候的老大依然是潘家,总商是潘启的四儿子潘有度。
从杨丰手中流出的奢侈品,已经开始通过十三行向欧洲商人出售,但因为距离远传到那里的数量很少,至于这些东西的源头是杨丰这个正在造反的妖人,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对于伍秉鉴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算秘密,而他秘密跑到南京来,就是想跟杨丰达成稳定的合作关系,至于达成这个关系后双方的贸易线问题,这个也不值一提,伍秉鉴就是坐清军水师战船来的。
“那么仙尊有什么需要小人效力的呢?”
伍秉鉴问道。
他已经来南京多日,并且见识了圣教军的训练,以他的眼光当然能看出来这支军队是完全可以把清军踩在地上摩擦的,也就是说这位仙尊的未来恐怕还真有希望,那么伍家想要维持目前的一切就最好跟这位仙尊亲近些。
“很简单,我的一些人要在广东搞事情,但因为距离太远,我无法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