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愿出兵了?!”特里斐亚斯急忙改口,起身拉住他:“信使不是说了嘛,要等海战胜利的消息。你看……”
特里斐亚斯耐心的给马托尼斯分析道:“一旦海战获胜,从陆路送信肯定是不可能了,白天塔兰图姆的骑兵就在南面游弋,你们的信使根本无法过来……也就是说,看到戴奥尼亚的舰队从海上赶来,我们才可以出兵。”到时候大局已定,特里斐亚斯何乐而不为。
谁知,马托尼斯摇头说道:“你这个建议不行,太慢了!塔兰图姆的舰队封锁了赫拉克利亚港口,他们肯定会最先得到消息。等到我们的舰队赶来再行动,城外的塔兰图姆人早跑了!所以——”
马托尼斯瞪着特里斐亚斯,沉声说道:“我们要密切监视城外的敌营,一旦塔兰图姆人想要撤退,我们就立即出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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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了特里斐亚斯,回到广场的马托尼斯立即吩咐副官招集第七军团的大队长们到大帐议事(第七军团的营地建在赫拉克利亚的广场上)。
过了一会儿,七位大队长都赶来了。
马托尼斯没等他们坐下,就直接说道:“时间很紧,我就长话短说了,戴弗斯陛下带领第一、二军团返回了图里伊——”
“啊,戴弗斯大人回来了!”
“太好了,阿门多拉腊有救了!”
“岂止是阿门多拉腊有救,塔兰图姆人也要完蛋了!戴弗斯大人会带领我们将他们击败的!”
……
几位大队长大喊大叫,兴奋得手舞足蹈。
“都给我闭嘴!”马托尼斯一声怒吼,吓得他们浑身一抖:“你们几个都是老兵了,应该知道《戴奥尼亚军法》的规定,上级训话时下级顶嘴会受到什么责罚?!”
马托尼斯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几位大队长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杖责的事儿我先记下了,接下来要看你们的表现。戴弗斯陛下传来命令,今天他将率军从海路赶来,将在赫拉克利亚与梅塔蓬图姆之间的海岸登陆,要求我们尽全力拖住城外的敌人,以便主力部队及时赶到,一起合力围歼塔兰图姆人!明白了吗?!”
“明白!”几位大队长再也不敢乱叫乱嚷,但兴奋溢于言表。
马托尼斯在他们面前来回踱了几步,然后用力的一跺脚:“我知道这两天因为我严令士兵不得出城去驱赶在阿门多拉腊的敌人,军团中很多士兵私下里都在骂我,说‘我是胆小的兔子,懦弱的羔羊,根本不配当军团长!’,甚至有的人还骂起了我的父母!……”
马托尼斯的怒吼让大队长们噤若寒蝉:“我知道军团中有一些士兵来自阿门多拉腊,但这不应该成为他们辱骂长官的理由,‘士兵以服从命令为职责。’这是军法中的基本规定,这些私下骂我的士兵我都记下了,你们回去告诉他们,在这一次的进攻中,如果他们表现得还没有我勇猛,突击得还没有我快,那么他们有什么资格骂我!”
马托尼斯瞪圆了双眼,喘着粗气,像一头愤怒的公牛:“那么在战争结束以后,我会让他们在广场罚站,并让全军团的人依次上去骂他们全家!你们明白吗?!”
“明……明白了。”
“快回去准备吧!”
“是!”
等大队长们离开之后,副官小心翼翼的说道:“军团长大人,你这样做会不会——”
“会什么?!”马托尼斯把眼一瞪,哼了一声:“就这样一支要装备没好装备、要纪律没严格纪律的新军团,如果不这样激一激他们,他们怎么会有好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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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艘快船急速驶近阿格里河。
“你说什么?!锡拉库扎海军被打败了,这怎么可能?!”两位塔兰图姆执政官难以置信的惊呼。
“是不是有别的城邦的舰队加入战斗,帮助了戴奥尼亚人?!”攸马卡斯忙又问道。
“没有,从头至尾都是戴奥尼亚舰队在独立战斗,他们在战船上安置了一种木桥,可以勾住锡拉库炸人的战船,然后派大量的士兵冲上甲板……”快船船长回忆着之前看到的场景,现在还犹如在梦中一般,戴奥尼亚舰队的作战方式完全颠覆了他从小所受到的传统海战熏陶。
戴奥密拉斯发呆了半晌,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戴奥尼亚舰队损失惨重吗?”
船长摇头说道:“好像他们的舰队损失不大。”
“难道哈迪斯真的在保佑这些野蛮粗鲁的戴奥尼亚人吗?!”戴奥密拉斯一脸惊异,却又神情沮丧,他有些恍惚的看向攸马卡斯。
攸马卡斯也在看他。
两人眼中都充满惧色,因为他俩都知道:一旦锡拉库扎的海军优势被打破,让戴奥尼亚人的舰队控制了塔兰托海湾,以塔兰图姆舰队的实力根本无法单独与之对抗,塔兰图姆的海岸线将受到戴奥尼亚舰队的威胁,那么他们这支远离塔兰图姆城的军队可就危险了。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我们必须立刻撤退!”
为了不引起赫拉克利亚人的注意,他俩悄悄招来队官们,向他们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塔兰图姆士兵开始收拾物品,打包行囊。
最令两位执政官头痛的是营地里堆积如山的谷物。当初为了保证粮食供应便利,塔兰图姆人用货船将食物运来,堆放在营地里,以供两万人的庞大军队十几天的使用,现在突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