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在大家,可规矩依旧,即便王城随意,可他们还是不会轻易放肆的,都不敢轻举妄动,李悦也不敢轻妄,“这……不太好吧!”
“什么这这那那的,又没别人,我本来就不喜欢,吃个饭还要人夹菜伺候,好没意思的!你们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怕耽误了王城用餐,李悦想了便暂且应下,让五个孩子伴着围坐,虽叫他们一起用餐,可他们并不敢胡乱,偏拣着残叶余羹,王城不高兴,居然自提了一勺宫爆乾坤袋(青蛙胃袋)给夏阴说,“一桌子的菜你们拣那些烂叶子吃干嘛?”
夏阴惊愕反拒,“少爷,您怎么能给我夹菜呢!”
“怎么不能,一起吃饭本就该如此,还有这两天你们就当是陪我玩儿的,在屋里的时候你们不也就是陪着我玩儿的吗,难得没那么多人看管着,你们别弄得我不自在!”
旁人家孩子总是少爷这般伺候惯着也就得意威风了,王城偏不是这种习性的,虽有一点儿少爷心性了,可实际上还是个寻常孩子,得了空闲自在的,非得要人与他平常待遇,李悦抗他不过,怕是这顿饭还吃不安生,也就妥了他的意思。
些许休息了,李悦便领王城去了四处逛逛,从北门廊下出来,王城闻到一股农牧腥膻,再往前看了,果然找到那味道的来源,地方宽敞的竟是一片畜牧农林。
“这里是凤家的养殖地,家里的食料部分出自此处自然养育,还有鱼鲜便是从湖里来的,凤家讲究考虑,从来不敢马虎!”
王城托在木栅上观望绿草地里牛羊和乐,又怎知隔日或许就成了盘中珍馐,末了也算是无遗无憾,牲畜知懂命数,一日青草便一日旷原追逐。
“少爷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吧,也不奇怪,少爷您长在都市,耸楼阡陌里久居,也难有这好山好水的光景!”李悦微息,“少爷您总迁就那几个孩子,怕他们以后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他们几个还没我大呢,可怜兮兮的这么小就当佣人给人使唤,我要是再对他们不好,他们父母知道了该多心疼啊,你以后别动不动就给他们脸色看!”
王城质朴单纯,没有主仆分别,但李悦却总恪守规矩,有时候想想,若他也能像那五个孩子一样无拘无束,或许便能和王城多拉近些距离。
方刻闲聊中,竟从牧场那边飘来一阵灰片烧末夹着牧场农味的烟尘刺鼻,李悦慌忙将王城捂住口鼻说,“约是那头在烧炭呢,这烟还得好一会儿,我先陪您回去吧!”
王城奇怪里并不是哪儿来的烟尘,怪就在本是无风天气,谁教灰末飘飞了,躲在屋里时就清澈,虽外面怎样漫卷,屋里倒是净洁无染,既不能出去,王城就在屋里娱乐,寝室内并不皆是中式格局,时有西洋玩物牵挂四壁,单有一空龛令人琢磨,其大小格局并不似就该这样放置,倒像是应有些什么放在里面,若不是拿去了吗,可再看一遍,其他旧有的摆设里都是尽有的,唯独这单空无物甚是突兀,若是本该在这儿,此刻却少了岂不是他的疏忽,还是哪个下人手脚利落的给折了去,这是奶奶的东西,若不妥当怎么行,王城警觉着便喊了李悦来问,“李悦,其他摆设都有,这龛里如何空的,别是给哪个孩子碰了,这里是奶奶住的,要是坏了少了,我可担当不起!”
李悦看了王城所说的空龛,灰心笑解他,“少爷放心,这里本就是空的!”
“就是空的?”王城费解,琳琅满目的格局里偏偏这么显眼的地方是空的,“这是讲究吗,怎么偏这里是空的?”
李悦知王城水落石出的个性,便解说,“这里过去放着的似乎是个佛像之类,凤老太太信奉这些,日日焚香祝祷,现住在正宅里了,佛像这类灵器也不能空置,便一起挪去正宅,所以这里也就空了!”
原是这样那也可解,奶奶笃信神佛这点,王城实在清楚,方才觉得肚子里似乎还能感到那个奇怪舍利的味道。
晚末时候,外面烧末终于消了,可天色也暗,再出去怕是没得可逛,扫兴落坐只等一餐晚饭,一日好时候便这样浪费过去,王城兴致不佳,李悦卖他陪乐,“少爷平时晚上都要在正宅的温池里沐浴的,今天给少爷个新鲜的,觉得可好?”
李悦心里想着放松,也是为了可以和王城拉近些主仆亲密,便大胆放肆了一个主意。
“如何新鲜?”王城遂问。
“少爷下午那会儿可看见牧场里的牛羊了,牧羊取乳不仅食用也可做浴的!”
“羊乳沐浴?”王城果然新鲜了。
“牧场里所畜为绵羊,出乳甚优,将羊乳放了足量与杏仁茉莉清煮便可除去腥膻,纯白羊乳做成一汤暖泉沐浴,滋润颜色是上佳的,正宅池广,没法终日这样供应,可就一日的话那是足够的,少爷难得出来,我这就吩咐了人去准备如何!”
布置完备后,李悦将王城带进中院花鸟池旁的游廊,五个孩子们将竹帘挂在廊檐,高勾掸下圆扣,竹帘便顺势落下形成幕帐。
王城褪了衣裳由阶台下步,热气便从花池涌了,白天里看时这里还是清水假山的池塘,此刻居然注满了乳白滚水。
“这个池本就是后来的,可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