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觉父亲的痛心,更有作为父亲的自责,买了那什么害人的神水给孩子用了,否则又怎么会有丧子之痛,一想至此,杨觉的父亲便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找到那个抬手僧,将他挫骨扬灰。
凤博武有心询问,“你们家杨觉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那么执迷那水,也不是便宜的!”
“您有所不知,我们家杨觉从年初开始便精力消退,又要照顾他爷爷,更是疲惫乏力,我只觉得这水能提人精神,便给他用了,可是……”杨觉的父亲不愿再做回想,凡错也都是他的,他认错,可换不回自己的孩子,若有这个可能,他现在就去把那水喝了,只要他的儿子能活,他自己这条命没了也值得,“其实我们家杨觉也没有喝多少,那水买都难买,有那么贵,那么多人都喝了,怎么偏偏就是我们家杨觉命这么不好呢!”
“别想那么多了,孩子不会怪你的,对了,你们的人抓到那个假和尚了吗?”凤博武问道。
抬手僧消息灵敏,重水之事被揭发出来后,他便杳无音信,那些曾经痴迷于他门下的痴男信女或恍然大悟悔恨不已,却有深迷其中的不愿自拔,依旧执迷不悟,但抬手僧的踪迹确实无人知晓。
鉴于抬手僧事件的恶劣影响,市内紧急颁布及时法令,任何未经认可的宗教行为都被视为违法行为,而现在警务机构的首要任务除了通缉抬手僧外,最关键的一点,是找到抬手僧所售‘神水’的来源,重水是难以提取制炼的,如此大规模的供应,若不把这背后的链条牵扯出来,其能造成的危害可就不只是人心惶惶担心自己的健康而已。
凤博武不管抬手僧如何造孽,他最担心的是所谓抬手僧的师傅给王城吃了莫名其妙的东西,会不会让孩子不好,为了让凤博武安心,门医生反复检查了王城确保无恙,给王城送了每日晚上的药汤后,门医生又嘱咐说,“明天开始家里有训练师傅帮你锻炼,以后这个药汤就不用喝了!”
王城一个劲儿兴奋,终于不用再喝这倒胃口的苦涩汤药,可所谓训练锻炼又是什么呢,门雀说道,“就是让你多运动运动,别整天待在屋子里,老太太以为光给你吃好就有用呢,你整天窝着不动,吃了就长个虚胖!”
以为躲过了苦药的折腾,没想到迎接王城的又是一波新的折腾,要他运动,他这辈子最不爱的课便是体育课,绕着草地圈跑一轮都气喘的想要死了一样,左右无聊想寻个人来打发,五个孩子因为方才门雀医生在,而且还有李悦的告诫已经不敢在正屋太放肆玩耍,王城唤了一声,夏阴跑了出来,“少爷有事儿吗!”
“李悦呢?”
“我刚才看见李悦哥哥往子轩少爷屋里去了,少爷找李悦哥哥有事儿吗,我去叫他吧!”
夏阴蹦蹦跳跳的将要出门,王城遏住他说,“别去了,大概是有事儿吧,你们在干嘛呢,怎么不出来玩儿?”
夏阴嘟着小嘴愁苦道,“好几天没去学堂了,今天先生布置了好多习作!不能陪少爷玩儿了!”
若说体育运动是王城的软肋,文字理学那可就是他的强项了,反正无事可做,王城就充当一回孩子们的指导老师,也算给自己打发时间休闲。
李悦去凤子轩的屋里时,竟不像下人去少爷屋里,反而像是主人回家似得,屋里的几个孩子都欢喜的不行,围着李悦亲切招呼,“李悦哥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吴克也恭敬的去奉了露水茶上来,“李悦哥哥这几天一个人在凤尾湖照顾王城少爷,一定很辛苦吧!”
李悦与这几人都是相识已久的,不与他们客气,将自己带来的一包糖果拿给吴克,亲切说道,“这是老太太赏的,我们屋里还有好些,你和孩子们分着吃!”
孩子们欢闹的将各色糖果子拿去分了,吴克知道李悦是有事儿和子轩少爷说的,知趣儿的将孩子们唤回后屋待着,子轩在白叶团绒椅上舒服坐着,惬意问道,“你不在自己屋里照顾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就不怕王城有什么闪失,奶奶又责怪你的不是吗!”
李悦屈膝跪在蓝海碧潮榻上对子轩礼回,“少爷以前和我说的,你们学校的那个孩子,当真过世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的吗,该死的人终究是要死的!”
李悦既是凤子轩曾经的随侍,凤子轩与他是无话不谈的,他曾对李悦言说过杨觉的事情,说他是命不久矣之人,一语成谶,杨觉居然真的如凤子轩所说的命不久矣了。
“少爷,你以前和我说的,说他命缘相浅,可他现在真的死了,你到底是……”
子轩趣意儿笑话说,“人可不都会死吗,他只是走的早了些而已,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李悦确不只是为此而来,小心的从衣兜取出一串多色珠链,“少爷,这个你还记得吗!”
凤子轩见了此物,立马换了颜色,喜悦眉间便去拿了过来,“你在哪儿找到的,这是妈妈的珠串儿!”
秦鵼留于孩子的念想不多,这一串珠串还是子轩从他父亲那儿得来的,甚是宝贝,年幼玩耍时在凤尾湖的无字阁偷玩不慎遗失,李悦不惜奢侈放肆用了花鸟池的羊乳温浴,其实不仅是为了哄王城高兴,也是为了寻这个东西,“幸好这珠串挂在池子的假石山上了,若要是顺着入水口流进湖里那可真难找了!”
此串儿是凤子轩无不在意的东西,是他对于未曾谋面的母亲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