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太太缓缓走来,看了王城手上的伤印,竟十分生气的挥着手里分量沉实的翱凤拐杖狠狠打在李悦地身上骂道,“混账!白养你这没用的东西!”
说罢凤老太太便忙呵护心疼地去将王城抱在怀里,看了手腕上的红印便哭泪起来,“我的乖乖,也不知道伤没伤到筋骨,哪能受的了那肥货生扯的,门医生快给看看吧!”
门医生将擦拭过的绢巾丢给身边佣人,替老太太搀着王城,让老太太放心,“老太太别急,大约是扭着了,我给他药敷一敷便好了!”
门医生扶着王城准备回去寝室,李悦本要跟着,谁知道凤老太太又是一记拐杖狠狠砸了李悦腿上,让李悦一时没了重心,扑腾跪倒在地,“你还去做什么,没用的东西,这才第一天你就混账了。连自家少爷都护不住,亏我把你从子轩哪里调去给王城使唤,我看你是骨头懒散惯了,非要送去紧一紧皮肉才老实!”
王城看李悦被责罚了,想去帮他说几句,可门雀医生却拦住了他强把他推上楼,在他耳边说道,“老太太这会儿气呢,得找个人发泄,你别管了,快跟我上去吧!”
李悦跪在地上也无半句分辨,只管叫老太太棍棒责打,老太太捶打了两下,也不拿自己和他生气,便指了凤博武说,“择人把他带去做苦工去,以后不用他伺候少爷们的事情了!”
看过凤博武时,又见着金巧在旁待着,老太太竟又气恼似得捶了捶拐杖,“你还在这儿瞪眼什么,儿子都被人弄伤了,还不去照看!”
听闻老太太要将李悦责去苦工,一直在餐厅里的子轩便走了出来,安抚着说,“奶奶快别气了,事发突然,想必李悦也没料到,就连看护都挡不住那陆甲!要是您罚他走了,那王城哥哥哪儿一时间也找不到随侍陪着的,不如就且饶了他这次,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好好照顾了!”
有孙儿劝说,老太太气消一半,可仍旧不能轻易放了他,便罚了李悦一个月的时间,每晚要去北楼下洞长明火的洞口值夜。
待一干人散去,老太太又狠狠捶了凤博武一拐杖,低声斥责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他疯跑出来,这要是真把王城弄出个好歹,你就把我这命也拿去算了!”
“母亲别急,这不也没大碍吗,陆甲那边我会处理好的!”凤博武扶着老太太宽慰道,“以后北楼这里,我会多加人手,您放心吧!”
王城寝室里,一阵叫疼声扯着金巧也愁眉苦脸,金巧摸着王城安慰道,“你忍着点儿,敷点药就好了!”
王城却疼的满头大汗,门雀医生想给他敷药缠带都不容易,便笑话他说,“都这么大的男孩子了,一点儿疼都吃不住!”说着,门雀医生轻轻点指了王城痛处周边,“这会儿还疼吗?”
王城惯性的疼喊着,听了门雀医生这样问,倒真觉得痛处已不明显,只有一点儿酥麻,渐渐的酥麻劲儿也没有了,居然一点儿没了不适,他惊诧不已,“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了!”
这会儿门医生才能安心给王城敷了药缠了绷带,又对刚进来的李悦吩咐说,“这药只需敷三个小时,到时候你给他取下来,让他在浴室里泡一泡把药味洗了就可以!”
门医生走后,王城颇有兴趣的摸了摸方才还疼的咬牙切齿的胳膊,此刻居然一点儿痛感也没有了,“一点儿都感觉都没有!”王城情不自禁地说。
李悦给他解释道,“门医生虽然是在西医的医院上班,可他们家其实是中医世家,针穴的功夫一流,轻轻一点就能舒筋活络,老太太偶有些头疼,吃药怕年岁大的反而伤身,门医生便去给她指点几下,立刻就能缓解了!”
王城自己没了痛处却想起方才奶奶狠狠甩了李悦的几下,这边关心道,“你没事儿吧!”
“没有!”李悦按捂住被打的小腿上,那里其实已经青紫了一片,可李悦不敢声张只能忍着,能有王城一点儿关心慰问也算是缓解宽慰了。
金巧终于放心,又默默叹气道,“刚来就弄出这些事,惹了你奶奶不高兴,哎!”
李悦起身去泡了茶来放在茶几上,对金巧说道,“夫人别担心,老太太那是关心少爷才动的气,您该高兴才是,老太太看起来是真的很疼爱少爷的!”
金巧浅浅尝了一口热茶,茉莉清幽裹着百花芬芳,茶味香浓漫卷着舌根味蕾缓缓滑下,竟品味道,“这茶入口清淡,可回味却浓郁甘醇,是什么茶?”
“是老太太祝福老爷命人特制的茶,夫人和少爷家乡不是盛产茉莉吗,便用茉莉作底味灼熏了花木果香成的!”
金巧再尝一口,竟又叹气了,“太奢侈了,母亲她太费心奢侈了!”
所谓奢侈不过是超越自身平凡的追求用度,可凤家不同,这番费心安排,都是凤老太太这个老人家,对生养在外的王城所用心周到的体贴罢了。
药敷的时候到了,李悦轻轻叫缠带取下,门医生的药方果然奇效,被敷裹的手臂竟然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只是还留着一点儿浓浓的中草味道,李悦让别的小厮将用了的药草缠带丢去外面,他则陪王城去了屋内的浴室,浴室内有一贝壳浴池,浴池一侧有空穴假山背靠,假山空穴中不断流淌热气温水注